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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余胖子面红耳赤的跳起来，“你胡说，小小她是人！”
看着余胖子紧捏着的拳头，我赶快拉住他，宁不老的眼睛看着小小，目光中是一种解释不清的东西，“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这是事实，从小小还是胚胎开始，就是我在保护她，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
说到这里，他转眼看着余胖子，一字一顿的说，“小小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她有一个怪物爸爸？”
想到小小在米上写的字，余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坐在地上，宁不老转眼看着小小，轻轻拉一块毯子盖在她身上，“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她有一个怪物爸爸，我问过科学家，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解释那个怪物爸爸是什么，但每次小小有危险的时候，那个怪物爸爸都会出现保护她，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我们接走17号，没有接她的原因。”
十几分钟后，余胖子低声说，“你说地下城被怪物攻破，我们怎么办？”
“外城曾经被攻破，现在已经守住，内城并无影响，”宁不老一口喝完瓶子里的水，“我知道你们不会死，我需要你们帮忙……。”
“混蛋！”余胖子勃然大怒，“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又是一阵沉默，宁不老低声说，“是啊！上次我骗你们，你们可以不帮我的，但是代末还是把我从噬脑怪口中救下来，胖子，为了小小，你也会帮我的。”
“可以，”余胖子抬起头，“带我和代末去地下城，如果可以，我们就帮你。”
“我的权限只能带你们到外城，”宁不老没有半分犹豫，“能不能进内城，只能凭你们自己的本事。”
“那么你呢？”余胖子冷笑着，“你在外城还是内城？”
“外城，”宁不老回答得很决绝，“每隔十天，内城和外城的军队换防一次，特种营队只守外城。”
洗漱过后，我仍然抱着小小躺在沙发上，宁不老和余胖子躺在厚厚的地垫上，我轻轻的拍着小小，很快便迷糊过去，黑暗的梦里，我看见一排又一排的人像待宰的猪羊一般挂着，肥硕的噬脑虫伸出长长的口器，一个一个的吸取人类的脑汁，不知什么时候，我变成其中一个，那个口器离我越来越近，我却被什么东西捆绑住，动弹不得……。
“代末，代末，”有人不停的拍打我的脸，我猛的睁开眼睛，却是宁不老，“你做恶梦了？”
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汗，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小已经被抱到一边躺下，怀里是一个粗糙的道士人偶，“我……，我又回到商场里去了。”
“那个场景，只要看一次，就会终身难忘，”宁不老一边缝制着衣物，一边说，“上次进城之后，我很难再睡，每次睡过去，都会做恶梦，梦见我的战友被长白虫撕裂吞食的场景。”
我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宁不老缝完衣服，轻轻抖了抖，“这个城里，活人不多了。”
“不老，”余胖子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说我答应过要带你们走，这次回来，是兑现自己的承诺你相信吗？”宁不老冷笑一声，“我说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相信，”我和余胖子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我们两对视一眼，余胖子轻轻抬抬下巴，我继续说，“不老，我一直在想，你上次抛弃我们，又给我们去地下城的位置，还把你的出入证留下，是不是希望我们自己去找你？”
“是，”宁不老的声音柔和下来，“我回去后第二天，虫族就开始攻击地下城，开始的时候，我们伤亡很大，直到17号的异能激活，他小面积的操纵虫族自相残杀，我们才勉强把攻入地下城外城的虫子消除干净，超能钢从内城运来，堵住缺口，我们才有能力反击，但是虫族进化得太快，如果我们不尽快把小小带回去，外城被攻破是迟早的事。”
“不老，”余胖子迟疑一会儿，“你刚才为什么没揭露郑春秋？”
“不需要，”宁不老很平静，“他的目标很简单，你们藏在那个地堡里的物资，他不是坏人，只是想回老家去找他娘。”
旁边那个地堡的物资，如果全部带走，应该足够郑春秋和他娘吃两年，虽然不知道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活着总会有希望，他如果开口，我们可以直接送他，但他利用道术制造虫子找上门的假象，又把我们锁在地堡外，几乎是把我们置于死地，细想下来，我仍是不喜欢那个人。
小小醒后，宁不老把改小的衣裤让她穿上，又把手腕和脚踝处用布条捆绑好，整束完毕后，又帮她把纷乱的头发梳通，编成两个小辫子，小小很高兴，在镜子里不停的看自己，满意的对宁不老打着手势。
宁不老微笑着拍拍她的头，小小突然转过身，面对一个方向，然后慢慢的走到墙边，贴在墙上，似乎在听什么，然后她转过身，对宁不老打个手势。
“虫子真的来了，”宁不老从腰后抽出一柄黑色的刀，“就在攻击对面的地堡，郑春秋被困在里面，我去救他。”
“不老，”余胖子拉住他，“对面贴着铁垒符，郑春秋暂时不会……。”
头顶一声巨响，我感觉地面被撕裂一般，仰起头，果然，头顶出现一条细细的裂缝，随后，有橙色的液体渗透下来，一滴一滴的向下，落在地上，地垫立刻发黑，发出难闻的味道。
“胖子，我们要尽快撤离这里，”宁不老抱着小小站在一块铁板下面，“这些液体具有很高的腐蚀性，很快就会把这里化为灰烬。”
余胖子后退几步，他的手在身后的墙上摸了摸，一道门无声的滑开，一辆加固过的路虎出现在我们眼前，余胖子有些得意，“这是我看过生化危机之后专门找人改装过的，贴上铁垒符之后，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军队所有的装甲车，都改装过，”宁不老抱着小小坐上路虎，看着我和余胖子在路虎上贴铁垒符，“希望这些符，能支撑我们赶到三号坐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