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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张氏有点不安，不过又一想，这小小的婢女能出什么问题。
这种卑贱之人，她平时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想着，张氏放心下来。
小绿走出去，立马跪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喊：“主母，我知道您对我家五小姐不满，不肯给我家五小姐请大夫，若是平时的话您没给我们找府医也就算了，但这次我家小姐的病来势汹汹，若不请府医过来，我家小姐可能活不过今晚啊。”
周围正在干活的仆人被这嗓门一震，纷纷回头看向小绿。
现在还是清晨，正是仆人洒扫的时候，干活的仆人自然就多了。
这么一嗓子喊下去，相信不过半个时辰，整个府里都能听的到，而顾无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仆人们虽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都不约而同竖起耳朵。
古代没网没电，没有那么多娱乐，这群古人便靠着八卦来点缀生活，打发时间。
这会听见五小姐身边的丫鬟说出不为人知的内幕，都心思活络起来，想着之后说给亲近的家人朋友听。
那张氏的贴着婆子听见外面的喧哗，阴着脸从院子里出来。
嘴里骂道：“你这个贱婢，做甚污蔑我们主母，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五小姐。”
显然，张氏不太在意这小小的丫鬟，直接让老婆子出面解决。
婆子那吓人的气势惊住了在场所有仆人。
这可是主母面前的大红人，不敢得罪了去。
仆人们纷纷加快手中的动作，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但出不到硕瓜又觉得可惜。
小绿自然也被吓一跳，没想到这婆子在主母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出来竟然气势这么强大，真是小瞧了她去。
果然主母身边的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小绿做出一副柔弱的姿态，她哭喊道：“刘嬷嬷，您听奴婢解释，奴婢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家小姐的病来的太凶猛了，奴婢一着急，嘴便没有把门。便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不，不是，没有这回事。”
小绿惊慌的摆手，磕了头，着急的都快哭了：“奴婢再也不敢说这些您饶了奴婢吧。”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这么一说，这话就信了七八分，在这儿的都是在府中呆过有一段时间的，怎么会不明白大宅院内的腌臜。
虽然主母每次出门都会带着五小姐，看样子是当做亲女，但不是亲生的究竟是不同，不然五小姐的名声也不会这么差。
现在人家丫鬟已经爆出来了，想来嫡母对这个庶出的女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看看这庶女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还不见给她请府医。
要不是有那婆子在那里站着，仆人们现在就想凑一起讨论讨论。
“闭嘴，你个贱婢!主母都说了，府医现在在嫡小姐那里治病，等治好了就到你们那里，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嫡小姐都病着，自然是先给嫡小姐看完再给庶小姐看，没问题。
可能真的是那丫鬟胡言乱语，主母管理着内宅，不至于干出那么糊涂的事。
这时有个人提出：“奇怪，嫡小姐病了，方才我来的路上还看见嫡小姐去老夫人那里呢，面色红润，不太像生病的样子。”
“对，我也看见了，嫡小姐还是特意精致打扮一番呢，神采飞扬的。现在估计还在老夫人屋里呆着，这婆子却说府医在嫡小姐院里给嫡小姐治病，人都不在怎么治”
“所以这五小姐的丫鬟说的是真的”
这下仆人们百分百相信的丫鬟的话。
“啧啧啧，这大宅子里的腌臜事真多，你说这主母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庶出丫头呢”
“你不知道卢姨娘的事”
那人摇头。
“等一会我再给你讲，现在可不方便。”女人指了指院门口老婆子。
那人闭了嘴。
小绿也不怯场，直接阴阳：“是，嫡小姐金枝玉叶，生了小小的病，自然是先紧着嫡小姐，只是可惜我家五小姐，爹不疼娘不在，现在都快不行了，也不见得府医过来，可能庶女的命就是贱，就像我们这些丫鬟下人一样。”
这话一下子点燃了在场的所有仆人，一下子戳中了他们心底。
是啊，就是因为他们是下人，他们就可以任由主子殴打谩骂，没有尊严的活着。
甚至有时候可以直接杖杀奴仆，一席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不能入土为安。
也没有后人上香，变为孤魂野鬼永远待在那里，严重的话可能不入轮回。
这就是他们这群奴仆的命……
他们也不想认命，但现实就是现实，由不得他们。
现场的气氛有点凝重，那老婆子自然没有发现，
见小绿这么快就承认，老婆子长舒了一口气，算这小丫头识趣，她道：“你知道就好，嫡小姐怎么能是你家小姐能比的，还不快滚回去伺候你家小姐，一直在这里嚷嚷啥。”
小绿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快速溜走。
剩下的仆人回过神来，便发现院门口的小丫鬟和老婆子已经离开。
立马，人群骚动起来。
“没想到张氏竟然这么恶毒，竟然拖着府医不给庶女瞧病。”
“谁说不是呢，听那小丫鬟说已经拖了几次了，这次怕那位庶五小姐情况实在不好，这丫鬟才大着胆子过来抖出一切，希望能逼一逼主母。没想到啊，主母竟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
“唉，都是可怜人，也不知道老爷知道了会不会插手。”
“应该不会吧，老爷可从不会管内宅的事。
而且现在老爷正烦贼人的事呢，我可听我那在老爷书房当差的侄儿说，那贼人偷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首饰，而是老爷书房里的一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真的怎么府里都传着是夫人丢了首饰。”
“这我不知道，可能那些大人物就喜欢这么玩。”
“说的是，我干完活就给我侄女说道说道，这是黑了心的，这么坏。”
不过一会，谣言就传遍整个顾府。就连搜查的护卫也听到了，不有感叹五小姐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