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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子点了点头,截过话道:“这个道爷自然知道结果茶叶没运到,却被受了夷吾族人再半路截下,全部换成了黑火药然后受了蒙蔽的萧笺舒,授意漕运码头的官员,不检查这些已经被掉包的货物,这才造成了,最后所有的黑火药,通过密道,集中与禁宫龙煌台地下也才有了那惊天的一炸!”
忘机的神色越发的沧桑和悲凉,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件事情只不过仙长可能未听苏公子提起过,当年漕运码头负责查验货物,给那些反叛作掩护,还有十几年为萧笺舒卖命,暗中搜刮漕运油水的官员姓甚名谁吧”
“额好像提起过叫什么什么谭敬的被苏凌他们抓回了暗影司还没审讯出什么名堂,便被一个会召唤蝙蝠的腌乌龟给杀人灭口了”浮沉子一边想,一边道。
“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被杀人灭口了么?那燕无归是自己发疯了么,去暗影司总司杀人?”不知为何,忘机忽的睁大了眼睛,满是恨意的低吼道。
浮沉子心中一颤,朝他摆了摆手道:“我说那个,你
别激动啊说事就说事,你这样子,要吃人啊你”
忘机这才一怔,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一时难以自控,道长见谅后来那谭敬和他的属下所住的地方,就是那个济臻巷忽地起了一场大火,大火迅速蔓延,几乎将整个济臻巷的房屋全部烧毁了济臻巷的百姓被烧得伤的伤,死的死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十不存一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侥幸活了下来”
那忘机说到这里,忽地一闭眼,抬头向天,半晌不语。
浮沉子点了点头,也叹息道:“人间惨剧啊苏凌当时跟我说过便是道爷也知道这济臻巷的一场大火,烧的莫名其妙,定不简单,背后定然有隐情苏凌的分析是,那萧笺舒怕自己与夷吾族人勾结的证据被苏凌查到,还有他多年在漕运上捞银子的账本在那个什么谭敬的加重被搜出来,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济臻巷付之一炬了不过,那萧笺舒却不承认,只说原本只想烧了谭敬的家,却未曾想没有控制住火势”
忘机蓦地睁开眼睛,盯着浮沉子,一字一顿道:“真的如此!看来,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几生几死,暗中调查济臻巷起火的真正
原因,都是真的真的是他萧笺舒干的!他是个畜生!是头披着人皮的狼”
浮沉子叹息一声道:“他身居高位自然视百姓为草芥在他看来,一把火烧死百个黎庶,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萧笺舒安然无恙,那便是值得的后来道爷也问过苏凌,为何他不能和萧笺舒平心静气的相处,苏凌就跟我说过,从他一把火烧了济臻巷那么多无辜百姓开始,他苏凌便注定了与那萧笺舒水火不容”
浮沉子摇头叹息了一阵,看了看忘机又道:“不过济臻巷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听你方才说,你曾经历尽艰辛,调查济臻巷失火之事你干嘛做这个呢?”
忘机脸上满是沧桑和凄然,一字一顿,声音有些颤抖道:“道长方才你说过那漕运的主管官吏姓谭,叫做谭敬而我忘机是蒙肇给我起的法名我俗家也姓谭我叫谭白门!”
“谭白门没听说过”浮沉子挠挠头道,忽的一阵窒息,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忘机,声音有些发颤道:“你说你叫谭白门你姓谭!难道你是!”
谭
白门眼中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叫谭白门我的父亲便是当年那个在暗影司被燕无归所杀的谭敬!”
浮沉子闻言,大吃一惊,连自己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都浑然不觉。
“原来你是”浮沉子吃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道长,你问我谭敬的死亡真相和济臻巷失火的真相,与我有什么关系死的是生我养我的爹爹被一场大火吞噬的是我的四邻街坊亲朋故交!这些人,这些事如何与我谭白门无关!”谭白门泪眼之中,满是悲愤和凄凉,声音颤抖,一字一顿。
“额”浮沉子一阵无语。
片刻之间,他已经觉得天大的意外了,这个年轻的忘机道士,跟在蒙肇身边伺候的心腹竟然是当年龙台济臻巷谭敬家的公子,他的亲生儿子谭白门!
这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逝者已矣往事亦已矣谭白门,我看你如今一身道装,也不像这阴阳教中的那些假道士,应该是三清之人了,这些恩恩怨怨应该割舍掉了不要总想着报仇了何况,你如今人单势孤又如何报的了当年之仇呢?要知道,
强如苏凌者,也无法在这件事上,撼动萧笺舒啊”浮沉子摇头叹息,试着宽慰谭白门道。
谭白门长叹一声,半晌方点了点头道:“谭白门如今皈依三清门下过往是非和恩怨,若是不提,几乎已经忘却和释怀了但苏公子是我的恩人,这一点无论到何时,我也不会忘得”
见谭白门说的郑重,而且一字一句与当年龙台旧事都能印证,浮沉子这才完全相信了谭白门,既然叹一直视苏凌为恩人,就不会加害他,看来苏凌如今仍旧藏在某个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里,浮沉子心中直念道祖保佑。
谭白门道:“为了当年之事,我历尽艰辛,才发现,其实当年那萧笺舒根本不打算放过济臻巷的任何人若不是苏公子每日都去探望那里的难民,怕是供难民避难的临时住处还会再燃起一场大火还有,若不是苏公子当年的一句话,为萧笺舒所忌惮,他才迟迟不敢对我下手我谭白门如何还有性命活到现在呢?”
“苏凌当年在济臻巷见过你?还跟你说过话?这句话还救了你的命?”浮沉子有些意外道。
“不错当年,济臻巷大火那日,若不是我娘吩咐我外出去集上买鱼,才躲过了这一劫,我也早葬身火海了
当我返回时,济臻巷一片焦炭,烧成了瓦砾场我悲痛欲绝,一心想要撞死在残柱上却被苏公子恩公不过救下,他告诉我,若我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说我若死了,这场火的真相便再也查不出来了他明确的点醒我,问我真的甘心我的母亲和兄弟就这样死的不明白么?”
谭白门的声音沧桑凄然,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也就是这两句话,点醒了当时一心求死的我苏公子在告诉我,济臻巷失火,我母亲和兄弟,我的四邻街坊,济臻巷所有死去的人,都是一场阴谋!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苏公子更是当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变成瓦砾场的济臻巷,三叩萧元彻,要求彻查真相,为济臻巷死去的、活着的百姓讨要一个公道”
谭白门满是敬重和感激道:“所以苏公子,是我谭白门的恩人,更是整个济臻巷的恩人,这一点,无论何时,都铭刻在谭白门的身上永远都不会忘记!”
浮沉子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不过却还是在心中揶揄道,行,苏凌,露脸的事儿都你干,道爷我竟干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打打杀杀的事,连你特么要死,还得让道爷送你上路
浮沉子又看了几眼谭白门,方又有些疑惑道:“后来呢?你就离开了龙台京都,一路漂泊,来到了渤海,巧遇了蒙肇,入了阴阳教?”
谭白门摇摇头道:“哪里会是如此呢当时我虽然未立时被那萧笺舒迫害致死,但是无论是萧笺舒还是萧元彻如何能轻易地放过我呢?毕竟我可是谭敬的儿子,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当时,那萧元彻便假仁假义地以好言稳住我,更夸我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愿不愿意投军!”
“呵呵萧氏父子好算计一旦你投军了,在他们眼皮底下,不怕你不听话也好弹弄你”浮沉子冷笑一声道。
谭白门苦笑一声道:“当年我不过十六七岁如何能看得透这些凭着一腔悲愤和热血,当即就答应愿意投军了那萧元彻还假仁假义的把我交给他萧氏一族的子侄萧子真安置到现在想想看其实放在萧子真的的营中,就是放在他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我若是稍有异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姓萧的是真狠啊这一点,是真的很讨人厌”浮沉子撇撇嘴道。
“现在回想起来,我投军临走
时吗,曾朝着恩人苏公子一拜,苏公子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想来是他看破了这一点想要出言提醒我,可是当时萧元彻在,他没办法言明”谭白门缓缓说道。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秘密的,怎么查清楚了济臻巷失火的原因和你父亲之死到底是谁下的命令的?又是如何从一个龙台的士卒,流落出京都,一路北上来到渤海地界的天门关的?还有如何遇到的这蒙肇,又得到他的赏识,成了他身边的心腹忘机的呢?”浮沉子来了兴致,一脸好奇的不停地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反正我今夜来找道长,也是出自苏公子的授意有些话说清楚也好那谭白门就跟道长讲一讲罢!”
谭白门,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