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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沈济舟一脸怒气地一巴掌拍在床头,厉声道:“是哪个胆大狂徒,包藏祸心,编造出此等谣言,妄图扰乱我军军心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杀!该杀!”
哎呦我去!郭涂心里像开了一扇门一样,暗道,主公唱戏的本事还真就有一手!这拿捏的分寸,刚刚好!
郭涂恨不得不顾一切的趴沈济舟脸上亲一口了。
张蹈逸久经风雨,如何能被沈济舟一句话就打消疑虑了,他稳住心神,沉声道:“主公如此,那麒尾巢莫非真的没有失守么?”
沈济舟闻言,哼了一声道:“张蹈逸!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了不成,你身为我的将臣,只愿听小卒之言,而怀疑你的主公不成?这是何道理!”
臧宣霸实在忍不住道:“主公啊这事八成是真的要不然那苏凌为何会许久不出现,出现之时却是在城外,这显然是从某处奔袭回来支援的,什么地方比旧漳还重要,让苏凌冒这个险也要去,除了麒尾巢还有哪里啊,主公,您就实言相告吧!”
沈济舟还未说话,一旁的郭涂忽的冷笑不止,上前一步朗声道:“臧宣霸!张蹈逸,你等好生无礼!主公已然明言示之,麒尾巢固若金汤,为何你们还执迷不悟,听信谣言,更要逼迫质问主公,你们想要造反么?你们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么?”
沈济舟闻言,一挺腰板,冷声道:“郭涂说得不错,张蹈逸,臧宣霸你们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公么!”
张蹈逸和臧宣霸闻言,对视一眼,赶紧跪倒叩首,惶恐道:“末将等万死,也不敢逼问主公啊!只是麒尾巢乃我军关键所在,末将等实在忧心这也是我等身为将臣的本分啊”
张蹈逸向前跪爬两下,又一字一顿道:“主公,无风不起浪为平谣言,末将斗胆叩请主公,连夜下令,让麒尾巢守将丁缪或者丁绪,哪怕从事逄任,他们三人回来一个,问问详情,察查清楚也是可以的啊况,麒尾巢离此并不远”
“胡闹!胡闹!胡闹!”
沈济舟蓦地腾身站起,用手点指张蹈逸和臧宣霸道:“麒尾巢是何处,你等不是不知道,此等紧要之地,深夜突然诏回守将?岂不是儿戏、笑话么!我已然说过,你若不信,我再说最后一遍”
说着沈济舟冷冷的看着二将,一字一顿道:“麒尾巢没有失守!一切皆是谣言!你等可听清楚了?若要再问,立斩!”
张蹈逸和臧宣霸心头一颤,对视一眼吗,皆一低头,抱拳道:“末将等明白了!末将等告退!”
言罢,两人站起身来,向后便要退走。
却不想沈济舟却忽地冷声缓缓道:“你们这便想走乎?方才你们放肆妄言之罪,该当如何啊?”
慌的二将扭向回头,跪倒地上叩首道:“末将并非有意,末将等死罪!”
沈济舟哼了一声,沉声道:“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如今有两条路摆在你俩面前,你俩选一选罢!”
张蹈逸和臧宣霸对视一眼,皆一脸疑惑不解。
沈济舟指了指郭涂道:“郭卿我乏了你来说罢!”
郭涂正精神焕发,有劲没处使唤,忙一拱手,又朝跪在地上的张蹈逸和臧宣霸瞥去。
刹那间,郭涂觉得,这两个家伙就像跪在自己的脚下。
一介武夫,还想算计老子,这下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郭涂心中想着,竖起一根指头道:“第一条路,便是认了这放肆逼迫主公,听信谣言之罪,交付军法曹,按军法论罪两位将军熟知军纪,可是知道这个罪,怕是两位呵呵”
郭涂不再说下去,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个罪,可轻可重,轻则打军棍,重可杀头。
可是看今天这架势,那有且只有杀头了。
郭涂又竖起第二根指头道:“这第二条路呢,就是主公许你们戴罪立功,明日出战,攻下旧漳城,算你们将功补过,主公亦可既往不咎,不仅如此,待班师之后,另论封赏!”
说着,郭涂摇头晃脑,得意道:“两位,选那条路,你们自便吧!”
张蹈逸和臧宣霸闻言,一脸的愕然。
尤其是张蹈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忽的朝沈济舟一拱手,急切朗声道:“主公,明日全力攻下旧漳城?这是主公的决定么?主公啊,我军新败,各营将士精力意志已到了极限,鏖战最为艰苦实不能明日再战了啊!当休整队伍,名麒尾巢速拨粮草,大军休整,养精蓄锐之后,再图决战啊!主公三思!”
沈济舟心中苦笑,我和尝不想如此?可是,我哪里来的粮草?
沈济舟只得按照他跟郭涂商定的所谓妙计,忽的神情一冷,灼灼地盯着张蹈逸和臧宣霸道:“哦?不愿出战?看来你等是想领罪了,既如此,那我即刻便传军法曹”
此时此刻,张蹈逸已然完全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他进入帅帐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了。
他自己,臧宣霸,一切都被郭涂和自己的主公算计好了。
而自己和臧宣霸,便是那落入彀中,任人射杀的羔羊了。
“末将等愿明日出战!拿下旧漳城!”
事到如今,两人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叩首朗声道。
哪想沈济舟却还不打算完,忽的冷然质问道:“若不胜,攻不下那旧漳城,又当如何?”
这话已经明的不能再明了。
张臧二将心中发苦,纳头拜过,无奈道:“我等愿立军令状!不胜,愿伏罪!”
“好!痛快!拿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