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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北海一副虽然很遗憾,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表情,道:“这就是他的理念,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的理念,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上次的试炼不是结束,他还一直在盯着你,只要他觉得有必要,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梅奇条件反射地往四周的丛林中看了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的憋屈感。
“他不会动我父母吧?”
虽然梅奇觉得不至于,但是还是不敢对那家伙的人品抱有信心。
彭北海摇摇头,笃定道:“这倒不至于,他还是有基本的良知的,最多也就是把你的信息透露给某些黑暗势力,借别人的手来打击你而已。”
梅奇脚步一顿,沉默了一下,道:“你是说,上次墟界乱流被人扰乱的事情,不是意外?”
彭北海也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看着少年眼中涌出的负面情绪,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说过,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梅奇捏了捏拳头,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埋着头继续往前走,显然心情并不美妙。
彭北海落在了后面,看着少年的背影,摇了摇头,从腰袋中取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然后才跟了上去。
回校区的路上,当两人来到路程的后半段时,梅奇才终于从情绪中脱离出来,想起来之前自己约彭北海的目的,他顿了下脚步,等后面的彭北海走到旁边,两人并肩而行,这才道:“感觉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
彭北海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梅奇想象中的其它反应,只是很平淡地回答道:“家里人过世了。”
梅奇早有预料,三十岁左右,是一个十分悲伤的年纪,因为这个时候,意味着家里的隔代老人都已经到了生命即将走向结束的年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如果结婚了,需要参加的葬礼可能还会翻倍。
而能让彭北海这样的人流泪,除了亲人去世之外,梅奇也想不出其它理由。
“抱歉,节哀。”
梅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特别是安慰男人,这在他的生命里还是头一遭,除了说两句千篇一律的模板话,其他的都是难为他。
在他的预想中,这句话说完之后,应该就是长久的沉默,毕竟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而彭北海也不像是会主动跟他聊这件事情的样子。
但彭北海却并没有沉默,而是问了梅奇一个问题。
“如果你的爷爷杀死了你的父母,你会怎么想?”
梅奇蓦然扭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
他看不出来彭北海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彭北海的亲身经历,他的眼神太平淡了,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跟梅奇讨论一下这个伦理问题。
梅奇收回目光,设身处地地想了想,最后却发现自己很难有代入感,因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在他出生前,自己的爷爷奶奶就都已经去世了。
彭北海见他一直沉默着,却自顾自地说起了一个故事。
“凶犁土丘墟是在27年被发现的,那时候我才10岁,而他已经是青丘星塔的主持者了,而且随时都会晋升。”
“凶犁土丘就是他在清洗青丘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所有人都没想到里面沉睡着一头足以毁灭世界的凶兽,也没人想到这头凶兽会给以后的超自然界带来灭顶之灾,成为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他带着自己的队伍在里面探索,开发,随后国家和各方势力介入,那座充满着燎性元素的怪墟就这么成为了超自然研究界的新宠,因为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凶险,而资源却相当丰富。”
“这场掘金之旅一直持续了八年,八年里,这座墟予取予求,甚至没有夺取任何一条人命,而他也因功晋升为会士,即将调任成都载天星垣。”
“就在他卸任的那一天,就像是命运已经安排好的一样,凶犁土丘出事了,那座八年来一直一声不吭的墟开始暴躁,里面的燎性元素开始紊乱,一条超出人们认知的巨龙从深渊中升起。”
“超自然行政管理办法中规定,只要还没有进行职务移交,职务人就 要对所辖区的事件负责,所以,他当时就召集所有人手,去营救被困在墟中的人。”
“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很多研究成果也被埋葬在应龙的吐息之下,但因为他的救助及时,有一部分人得以生还。”
“随后,这座墟被暂时搁置,经过超研会的研究,凶犁土丘被认定为生物封禁区,而他则被临危受命,成为凶犁土丘星垣的主持人,同时主持星垣的建造工作。”
“再后来,又过了好几年,好像就是前几年的事,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也终于在他的要求下,调任到了凶犁土丘,负责对之前埋葬在墟中的研究成果和资料信息进行发掘和寻回。”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但是他们一直都干得不错,还受到了超研会的表彰,于是后面参与这项工作的人就越来越多。他也觉得那头恶龙之前只是翻了个身,而且它身上的枷锁十分牢固,那头恶龙根本就离不开深渊,于是便在多方势力的共同推动下,重启了对于凶犁土丘的探索。”
“去年,第二次应龙翻身发生了,它身上的三条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断开了,在墟中的研究员们迎来灭顶之灾。”
“这一次,没有人能逃脱,为了防止应龙离墟,他亲自下锁墟令,从去年六月十二日开始,人们就失去了对于凶犁土丘内的所有消息。”
“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灾难就这么被他消弭于始发阶段,但凶犁土丘内的数千研究员却无人生还,其中,就包括他的儿子和儿媳。”
“事情发生后,他回京自首,随后就被下狱,那些死在凶犁土丘内的研究员的家属们找上门来,把他在蓟州的家一把火给烧了,那一天,整个蓟州城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出殡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