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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王夫子也知道了李禾竟然考了第二十名,有些担心自己会被牵连。
不过很快门房就送来了一封他儿子的亲笔信,信上说他很安全,并且赌坊的人已经收到了一半银子,等到后面那一半补齐之后他就能回来了。
王夫子顿时放下心来,看来这个李禾也是守信之人。
不过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李禾明明就可以控制自己只高几十名,按照李禾以前的月考成绩几十名虽然夸张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他却偏偏考得这般好,他就不怕露馅吗?
王夫子有心想要问问李禾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又怕自己主动上门会暴露,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另一边送信之人没发现自己下山之后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就那么看着他进了赌坊。
跟踪之人他进了赌坊便躲在一边一直监视着他,等看到他又出门之后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等看到那人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巷子口,跟踪之人就知道自己已经跟不进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进了巷子,然后待了没一阵就回了赌坊。
那跟踪之人记下巷子的名字也就回了幕君山。
不过两人都不知道的是还有另一波人就守在了巷子口,一直盯着那送信之人进去的宅子。
王夫子一直待在院子里等着儿子回来。
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儿子回来他一定要严加管教,实在不行就辞去书院夫子的职位,待在家中看着他读书。
总之不能再让他出去鬼混了,而他也正好能避开这次风头。
他一开始是想着在李禾那里拿点好处,可是没想到这个李禾白长了脑子,竟然干出那么蠢的事情。
现在能保住自己的清名就可以了。
等到天都快黑了王秀还没回来,跟着王夫子一块等着的王夫人忧心忡忡的说道:“该不会秀儿出了什么事吧,这山上山下总共也就半个时辰的路,怎么还没回来。”
王夫子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掩盖心中的焦躁,然后说道:“今日秀儿要是回不来明日我就下山去找,镇上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多找找总能找到。”
王夫人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老爷,你那个好友靠谱吗?不会没给银子吧?”
王夫子想到自己手中李禾的玉佩和他的亲笔信,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敢的。”
见王夫子说的那么笃定,王夫人只好放下心中的担忧。
可惜,第二天一大早王夫子迎来的不是儿子归来的喜讯,而是王秀死亡的消息。
消息是衙门来人告诉他的,说他儿子醉酒跌入河中,不幸溺死了。
听到的消息的王夫人顿时晕了过去,王夫子扛了一会也没扛住,吐血晕了过去。
这可把衙门的人吓坏了,他们是上元县县衙的人,王夫子则是应天书院的夫子,自己还是个举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一行人赶紧找大夫的找大夫,找山长的找山长。
等到王夫子醒来之后就看到山长坐在他的床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王夫子心虚的垂下眼睛,毕竟李禾舞弊的事情还没解决,他看到山长还十分心虚。
山长则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关切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王夫子这才想起自己儿子溺水身亡的消息,不由得悲从中来,挣扎着下床要去看王秀的遗体。
山长贺淳赶紧扶住王夫子:“大夫说你气急攻心,还是要好好休养才是。至于令公子的消息我已知晓,我也十分遗憾,竟让差人去给令公子收敛遗体了。”
王夫子怎么都想到不到自己儿子刚刚重获自由就丧命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边贺淳一直安慰王夫子,原本想要质问他的话也咽了下去。
贺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王秀是他唯一的儿子,自己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没想到的是他差人去收敛王秀尸身的人一脸凝重了跑了回来。
贺淳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不悦的出声说道:“吞吞吐吐做什么,这屋子里有需要回避的人吗?”
那人见状只好老实说道:“我下山去县衙收敛尸身的时候,仵作说王公子不是溺水死的,是被人打晕扔进水里的。”
打晕!
王夫子感到一阵晕眩。
为什么自己儿子会被打晕?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及提起自家的家丑了,把王秀被人绑起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只是隐瞒了他和李禾交易的事情,只说成是他凑齐银子把王秀赎了回来,怀疑是赌坊的人干的。
贺淳看到他依然在隐瞒真相,淡淡的说了句:“那就报官吧!”然后便离去了。
此时王夫子依然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露馅了。
应天书院山长的面子很大,这事很快就有官府的人接手。
原本应该是县衙的人处理,被吕燕昭知道之后让自己父亲接过去了。
应天书院毕竟地位特殊,上元县的县令也不想惹这个烂摊子,干脆的把案子送了过去,而李禾也被请到了府衙。
李禾是跟吕燕昭一块去的,同行的还有王志和山长贺淳。
原本贺淳是不必来的,不过毕竟是书院的丑闻,贺淳坚持要一块处理。
府衙的人手很快,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赌坊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连带着王夫子一起请了过来。
王夫子还十分懵,他还在床上躺着修养呢就被人请到了府衙,不过想到可能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被抓到了他也就配合的跟了过来。
审讯完之后吕留良便把赌坊所有人的供词给贺淳、王志和王夫子都看了一遍。
在看到供词上那些杀害王秀的打手说自己是受李禾的委托之后王夫子悲愤大喊道:“竖子尔敢!”
吕留良见状便把李禾也请了过来,吕燕昭则充当了书记官的指责,不然吕留良也不好徇私让他进来旁观。
王夫子一见到李禾便开始破口大骂,此时他也顾不得遮掩自己给李禾漏题之事。
毕竟他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被赶出书院罢了,但是他还是个举人,李禾则不一样,一个秀才敢做出这样的事,不仅李禾可能被剥夺功名一辈子不允许科考,他的师门也会被所有读书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