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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问，我说。”宋汝梅不知从哪儿开始说起。
“你的姓名、职业和工作单位？”何子良问道。
“我姓宋，叫宋子豪，又名宋汝梅，职业是一名国民党特工，工作单位是内政部‘密查组’。”宋汝梅打着哈欠说。
“你的头是谁？”何子良问道。
“马汉山。”宋汝梅说。
“你到清东陵做什么？谁派你来的？”何子良问道。
“马汉山派我到清东陵，交给我三个任务，一是查明盗墓者；二是查清珍宝的下落；三是夺取慈禧的夜明珠。”宋汝梅眨巴着眼睛说。
“清东陵的宝物很多，你们为什么偏偏对慈禧的夜明珠这么感兴趣？”何子良问道。
“听马汉山说，谁掌握了夜明珠，谁就可以调动散居在全国的八旗军了。”宋汝梅说道。
“那十二箱东陵文物又是怎么回事？”何子良问道。
“那是我在马兰峪收购的一些东陵文物，准备发往上海出售。”宋汝梅如实交代道。
“柯达相机里的照片是你拍的吗？”何子良问道。
“是我拍的。”宋汝梅说：“当时我进慈禧地宫的时候，里面还有一具士兵尸体，从帽徽、领章和臂章来看，可以辨认出死者是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的士兵。不过，后来护陵员在封堵墓道口时，把这具尸体拖出去掩埋了。”
“那份电报呢？”何子良问。
“那份电报是马汉山发来的。”宋汝梅说：“我见你们调查组进驻清东陵，怕你们发现，想提前溜走。可是，马汉三不让我走，让我潜伏在药王庙，查明夜明珠的下落，”
“我再问你一个重要问题，那天在马兰关劫持我们的劫匪是谁派来的？”何子良问道。
“是马汉山派来的‘峡坝工作组’热河分队。”宋汝梅答道。
“其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何子良问道。
“暂时没有了。”宋汝梅迟疑了一下说。
“好吧，今天就提审到这，你回去好好想想，给我们写一份交代材料，争取立功赎罪。”何子良说道。
宋金兰整理好《审讯笔录》，让宋汝梅签字，然后把他交给看守，带回号子里。
审讯工作结束，宋金兰伸了下懒腰，说：“今天的进展不错，看样子你的‘鬼把戏’见效了。”
“凡是傲气十足的人，你先把他的架子打垮，他就趴下了。就像这栋房子，你把它的梁抽掉，它也就塌了。”何子良形象地比喻道。
“给你帮了半天的忙，你也没有一点表示？”宋金兰收起审讯笔录说。
“好吧，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何子良看了看欧米茄手表，说：“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
“我们去吃白水羊头，就大薄脆，怎么样？”宋金兰征求道。
“我以为你要点什么大餐呢？原来是大薄脆、白水羊头，没问题。”何子良爽快地答应了。
提审完宋汝梅后，何子良开了一份“逮捕证”，正准备去半步桥监狱向宋汝梅宣布逮捕令，却突然接到了看守所长打来的电话，说在中午放风的时候，犯人打起了群架，宋汝梅被捅了三刀，正在医务室抢救。
放下电话，何子良叫上宋金兰，驾驶雪佛兰轿车赶到半步桥监狱，见宋汝梅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生命垂危。
看着宋汝梅奄奄一息的样子，何子良喊道：“快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抢救！”
宋汝梅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凶手是谁？”何子良急忙问道。
宋汝梅咳嗽起来，血沫从他的嘴里溢出，染红了脖子和枕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一种回光返照。
宋汝梅用颤颤微微的手，在何子良手心里写了“dl”两个血字。
没过多久，宋汝梅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泄了气。
“你赶快去搜查一下他的监号。”何子良指示宋金兰道。
宋金兰迅速来到宋汝梅的号子里，在床上的枕头下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你马上安排看守人员，清查所有的号子，把杀人凶手找出来！不然，你要对这起事故负责！”何子良指着看守所长说。
安排好宋汝梅的善后事宜，何子良钻进雪佛兰轿车，他疲惫地靠在车椅上，痴痴地发呆。
宋金兰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笔记本递给他，说：“这是在宋汝梅的号子里搜出的笔记本，你看有没有用。”
何子良接过笔记本，翻阅了一下。
前面十几页是宋汝梅写的日记，后面两页是宋汝梅写的交待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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