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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安口中涌出一缕血，滴在程冉白皙的脸上。
他这会儿还有意识，本能地伸手帮他擦了擦，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嘴里有更多的血淌上去，越弄越脏。很快他就没力气了，有些自责地望着身下的青年，“对不起啊把你的脸弄弄脏了”
程冉这辈子演过很多场戏，不仅仅是在片场，哪怕是在生活中，他也习惯用自己所擅长的方式不择手段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他的心有多冷，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当身边的这个又高又壮的大傻个表现出喜欢他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不屑。
哪怕他死在自己面前，他应该都不会皱一下眉的。
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的。
在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程冉的双眼被一种莹热的液体蒙住了，呼吸颤抖了起来，“李秉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秉安朝他笑了笑，用最后一点力气，双手撑着地面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程冉爬起来，两个警察立刻上前控制住他，他用力挣礼，哭着喊着说放开他，求警察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再跟他说几句话。
警察斟酌过后放了手，程冉爬到李秉安身边，用袖子不停擦他嘴角的血，哽咽着祈求道，“李秉安你、你
别睡……”
“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你别睡”
“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对我好了”
李秉安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耳边的话忽远忽近，他不怎么听得清内容，只是隐约感觉到程冉在哭。
努力撑着沉重的眼皮，扯了扯他的衣角，“别别难过。”
“反正你一直很讨厌我如果我不在了，就就不会有人惹你烦了”
“就是就是我有点不放心你总是那么任性”
“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按时吃药，好好治病”
“好好活下去”
程冉不明白自己心里彻骨的痛意到底是为什么，他哭着摇头，抓住李秉安的手，“我不讨厌你，我不讨厌
“你不要离开我”
“他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你坚持住，只要去医院就好了，你坚持住这回李秉安听清了，程冉说，不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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