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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羁绊甚——”清渊话说到一半,识海突然遭到雷霆暴击,当场呕出一大口血来。
江芷萱下意识地接住倒下的人,看着清渊抱着头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骇然,“你怎么了?”不会亲一下就这样吧?那她和那些吸人精气修炼的邪修有什么区别?
脑海中霎时间冒出各种猜测,心里愈发不安。
过了会还是没等到回应,江芷萱担忧道:“你脸色好差,要不要通知百里城主?”
“不用,扶我去床上躺会。”清渊拽住她的手腕,艰难道。
修士的识海何等脆弱,一点点攻击的都会疼得眼冒金星,更别说江黎还弄了一小片雷霆幻境,痛得他都想去找江黎打一架了。看来江黎这是铁了心不想让他说出真相。
好在江黎下手还算有分寸,疼是疼了些,伤得却不重。
江芷萱扶他躺下,犹豫道:“你突然这样,是不是因为刚才亲……”
“不是,”清渊识海到现在还是一阵一阵地痛,自然是不敢再次挑衅江黎下的禁制,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根木簪,想了想说:“刚才你感受到的那股灵力来源这根簪子,有这簪子在,你修炼会越来越顺,送给你。”
木簪通体墨绿,只有簪头点缀着朵朵紫色的小花,做工并不精致,甚至还有些粗糙。但不知怎么回事,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支木簪,压下心里莫名其妙的渴望,江芷萱目光从木簪上移开:“给我?为何?”
清渊手一抬直接把木簪插在她发髻上,怨念地看了她一眼,“就当我刚才冒犯你的赔礼。”不然还能怎么说,他现在只要一提羁绊甚深之类的话就会被江黎所下的禁制攻击识海。
等他晋升大乘期,一定要让江黎也感受下在识海里下禁制的感觉,清渊在心里忿忿地想。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江芷萱没他想象的那么好忽悠,只听她狐疑道:“这根木簪子确实灵力充裕,可是我并无木灵根,为何能吸收木灵气?还有你明明也没有木灵根,为何刚刚渡给我的木系灵力是……”
江芷萱停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是从你体内传过来的?”
“定是你感觉错了,不信的话,”他说着,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你可以再试试。”
江芷萱:“……”
清渊见她转身就走,立即从床上坐起,“哎,你去哪?”
回应他的只有门开了又合上的声音,他抬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低喃:“小没良心的,被你家老祖宗带坏了。”
青阳城的城主府风格与江城完全不一样,银装素裹下的城主府处处透着清新雅致,府中建筑、摆设都以木材为主,就连装饰也全是花草一类,放眼望去倒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来到待客用的正厅时,江芷萱都怀疑要么是自己走错路,要么是城主府的守卫指错路了——谁家城主府的正厅是一间竹屋?
虽然很大,但也不能改变它是一间竹屋的事实。
屋内铺了一层厚厚的白毛毯,四面竹墙上垂下错落有致的紫藤花,靠墙的地方摆了几个六层花架,花架上摆满大大小小的花盆,就连柱子和竹椅都缠上了嫩绿的藤蔓。
这哪里是待客的大厅,分明是花房啊!
可偏偏青阳城的城主就端坐在首位上,他的大弟子玄清还站在他右手边,两排的竹椅上也坐满了人,花绯月也在。
种种情况无不在表明这间花房就是城主府的大厅。
江芷萱敛去眸中的讶异之色,拱手行礼:“晚辈江城江芷萱,见过百里城主。”
“小友不必多礼,”百里璟说完吩咐人给江芷萱看座,寒暄过后,他有意无意道:“听说江城主不日就要闭关冲击渡劫期了,不知是真是假?”
百里璟对这条传闻抱有很深的怀疑,毕竟江黎三百年前刚晋升大乘期,百年前才养好渡雷劫所受的伤,并且修为稳定在大乘初期。这才过去百年,就大乘巅峰了?还摸到了渡劫期的门槛?
这怎么可能?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要知道一旦晋升渡劫期,就会引来接引天梯飞升成仙。修仙之人谁不想飞升,可飞升哪里是说飞就能飞的。谁不是一步一步修炼了几万年才摸到最后一步,而且最后一步失败的概率还挺大。
凭什么江黎就能轻而易举摸到最后一步,他羡慕嫉妒啊!
三百年前江黎成功晋升大乘期后,整个修真界都默认江黎是沧元界第一人,哪怕当时沧元界还有几位大乘巅峰的前辈。
都有这样的成就了,江黎他竟然还要在最后一步打击人。这消息传出来,不知道那几位大乘巅峰的前辈会不会郁闷得吐血。
“是真的,老祖说最迟下月就要闭关。”江芷萱没想隐瞒,毕竟这是事实,就算她否认,下个月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此起披伏的抽气声。
半晌,百里璟终于想起客人还在:“诸位远道而来也辛苦了,本座已命人备好房间,请诸位移步稍作休息,典礼明日举行。”
城主府客房,花绯月关好门,一脸好奇:“快从实招来,你和瑾瑜真君是什么关系?”
江芷萱倒茶的手一顿,洒了几滴,她默默擦去,“没有关系。”
“少来,就你两在城门口那阵仗,谁信啊!”花绯月挤到江芷萱身旁,使劲摇着她,“好姐妹,好兄弟,快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真的没有关系,顶多是……”在向她示好,江芷萱怔住了,面皮有些发烫。
他们总共就没见过几次,并无深交。而且他这人似乎轻佻了些,第二次见面就敢给她弹《凤求凰》,第五次见面更过分,竟然亲她。
这那里是示好,分明是登徒子。
花绯月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啧了一声,“还说没有关系,那你头上这根簪子哪来的?我记得遇见瑾瑜真君之前还没有吧?而且——这根簪子的材质和瑾瑜真君那把七弦琴的材质一模一样。”
江芷萱解释:“这是他送的赔礼。”
“你信吗?”花绯月翻了个白眼,“万年梧桐木的树心,你要是送我这么一点我就信。”她伸出手比了比一根手指长短的距离。
沧元界的梧桐木不少,但千年份以上的梧桐木几乎绝迹了。一根簪子所用的万年梧桐木树心能卖出天价来。
江芷萱嘴硬道:“万年梧桐木的树心是有价无市,但江城送的礼也不差!大不了我再补他一件。”
花绯月闻言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正巧鉴宝阁今夜在青阳城有一场拍卖会,有好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肥羊,”江芷萱嘴角微微抽搐,无语道,“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好姐妹,好兄弟吗?转眼就想宰我,这合适吗?”
花绯月理直气壮:“这怎么能一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了,是你自己说要送瑾瑜真君一件礼物,我只是告诉你有好东西出现在拍卖会上罢了。”
说完,又道:“别看百里城主抠抠缩缩的,瑾瑜真君是真的有钱,要不把他叫上,晚上一起去拍卖会。”
江芷萱怔怔地看着她半晌:“……你为了鉴宝阁的生意真是劳心劳力。”
花绯月点点头:“当然了,毕竟鉴宝阁是我家的产业。那就这么说定了?”
“恐怕不行,瑾瑜真君他好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