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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未知
白晓玉，做梦了。
是做梦吧？毕竟眼前的景色，在现实里可不容易见到，好吧，为了帮助一个不靠谱的老妖精，被一群黑色的人和狼的影子追的掉下悬崖，在现实里也同样不容易见到。白晓玉试着呼唤胡梦，没有反应，看来不是胡梦张开了梦境。又试着呼唤袁路，同样没有反应。那么，这应该是白晓玉的梦，白晓玉在一片黑暗中爬了起来，抬眼望向空中，如果在现实中看到眼前的镜像，无所谓如白晓玉，只怕也会被吓得半死。可是，这是做梦对吧，做梦，看见啥也不用怕的，毕竟自己在梦里取经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能做梦，就说明我还没有死。而且梦这么清晰，说明我的头不至于伤的很重。梦里觉不到疼，说明手脚身体应该也问题不大。像自己童年偶像柯南君一样，白晓玉用没啥道理的推理辨认出自己在做梦，并且从做梦，辨认出自己的身体情况。
那么，我梦到了个啥？白晓玉忍不住叹气，我的梦这么狂野的么？她忍不住摸了摸眉毛，因为伪装38，好久没有摸眉毛了。
此刻，白晓玉身处夜晚的一处荒野，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土地，偶尔有几棵孤零零的矮树戳在大地上轻轻颤抖着。脚边的土地上有东西在蠕动着，一些小小的生命从泥土里探出半个身子，又被白晓玉看到的东西惊到慌忙钻回土中。应该是些田鼠之类。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深夜，从黑暗缝隙渗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白晓玉脚下一抹泥土，一只兔子被白晓玉惊到，跳出月光没入了黑暗。遥远的地方有星星，不多几颗，偶尔闪两下，证明自己的确存在。
如果不是那个在，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夜晚的野外而已。
可是那个，拥挤在土地上，蠕动的身躯高耸，从下往上看去，竟也遮挡住了多半天空，让月亮也只剩下一抹光圈。就算现实里白晓玉爬过最陡峭的高山都没有它显得高大，可是它，却是活的。
是活的吗？可是白晓玉不知道，它就是这个活着的东西本身，还是某个活着的东西的一个影子，一个巨大的魔兽在地球上的投影？那个山一样巨大，没有形状，不停扭曲，蠕动的东西是完全黑暗的，就算月光，也被它身体的黑暗吞噬。黑暗中，有几个血红的，就像火山口一样的东西动着，就像有岩浆在火山口翻滚，可是这些火山口一样的东西不但倒在空中，而且还一眨一眨。
白晓玉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好疼！为什么梦里也这么疼。不过至少证明，就算看见了这个东西，她的神智还在。白晓玉不工作的时候是个爱好广泛却爱好的比较宅的人，和她活泼爱交往的性格恰恰相反。她喜欢在家看书，看电影，玩游戏，对于恐怖题材也相当有涉猎。所以发现眼前的东西难以形容不可名状的时候，白晓玉就想到了看见就会让人发疯的克苏鲁邪神。所以她紧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防止自己堕落到发疯没救的程度，不过话说回来没事抽自己嘴巴疯不疯也没多大区别了是吧？
“白晓玉，人类用这个名字称呼你，是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看得出，那个声音在极力压低音量，可听起来，依然像什么东西轰鸣！白晓玉心脏收缩了。这个巨大的东西，居然注意到了如同灰尘般渺小的白晓玉。那些火山口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眼睛吧？巨大的眼睛忽然一起转动逼视着白晓玉，黑暗中，忽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明明是通体是黑暗，可裂缝中显得更黑的深邃。那裂缝一张一合，仿佛要吞噬白晓玉的世界！白晓玉用力抓住自己的胸口，要不然她害怕自己的心会从胸膛里跳出来。
白晓玉只是个人，也有弱点，有感觉，当然也有恐惧。可是经历了太多事的她，就算面对极度的恐惧，依然瞪对着那些巨眼，双目用力睁大好让自己面对巨眼不落下风。“你是谁？”她大声高叫着，声音没有颤抖，反而带着几分挑衅的尖利。
“如果用你们人类的感觉形容，我是死亡！”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话。黑暗扭动着，有黑色渗透进了泥土，泥土里传出无数细小却尖锐的惨叫！那些刚才还发出轻响的小动物死掉了，有的钻出泥土。挣扎着死在白晓玉面前。黑色渗透的范围越来越大，惨叫声也响起的越来越密集，黑色经过的地方，树木也刹那枯萎。所谓的生，仿佛都在接触到那黑暗的同时被夺走了，除了，白晓玉！
黑色笼罩的地方，已经看不见边际，给人的感觉，是笼罩了整个世界。就连那点被遮挡大半的月光，仿佛也彻底死去，惨白的没有一点儿生机。
没错，它是死亡，它经过的地方就是死亡。白晓玉就站在死亡腐蚀的大地上，孤独的面对着死亡。
心口，隐隐作痛。嘴唇颤抖着。想要摸眉毛，可手指也在颤抖。那声音仿佛看穿了白晓玉的恐惧，继续说着，轰鸣的声音里竟透着几分残酷的愉悦：“死亡，是终点，是死亡，一切，没有人能战胜死亡，你也不能！”
“没错，我不是神仙妖怪，当然也会死。”可是深吸了口气，倔强的白晓玉还是开了口，声音居然没有发颤，只是语速比平时微快：“可是你呢？你能和我对话，你有意识，有感情。虽然那感情听起来傲慢凶残。可是你真的是死亡？死亡只是一种事实，没有实体，更不会有意识。只有没有意识的东西，才是不可战胜的。而傲慢的感情永远会有失败的时候，没错，也许我战胜不了你。可是那说明什么？你掌握比我更大的资源，拥有比我更大的声音，更大的体型。所以你很得意是吗？可你只是个对蚂蚁施威的小孩子。可笑的是，你自称死亡，可我相信，你也同样会害怕死亡。所以，除了你比我蠢，我没看出你有什么高妙之处。当然，你比我可怕，可很多女孩子怕蟑螂的。按这么说，蟑螂岂不是最强的生物？”
那声音沉寂了，黑暗剧烈颤抖起来，颤抖中，忽然伸出无数黑色的触手卷向白晓玉。白晓玉还不及反应就被卷住了腰和四肢。白晓玉被吊上半空，向那裂缝伸去，死则死耳，气势不能丢，白晓玉立刻没涵养的骂了起来：“实话说过头了，这家伙气成变态了。我说！你丫的什么死亡。谁家死亡卷女孩子大腿？等等！我说丫的吃就吃你触手在干什么？怎么还挪我胸口来了，还动来动去？哎！你个混球，大腿那个触手，别动了，碰到我中间了，我去你的，谁tm吃个人带耍流氓的！”
“唔！”白晓玉在怒骂中忽然惊醒。差点在现实也骂出来，可看见解方的脸，她强自吞下了脏话。幸好醒了，要不然自己混成里番女主岂不丢人丢大发了。解方没有感情的看着白晓玉。白晓玉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变得比平时厚了不少，好像充了一层气似的。看来是袁路在危机中改变衣服材质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个梦。虽然自己已一己之力把梦变成嘴贱的女战士怒骂触手怪的本子剧情，可是那不是那个梦本来的意思。想着，她又想摸眉毛，动了动手指，强自忍住了。
“伤的不重？能走？”解方目光闪动，看不出什么意思。
“嗯。”白晓玉点了点头，心里暗骂，这货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