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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暴露
“你是，白晓玉。”解方说出这句话时，白晓玉自己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感觉或者感情。也许是一直担忧自己会不会被解方发现，真听到这句话时，莫名有种心里石头落了地的感觉。一种，害怕死刑的犯人，毒药已经注射入身体，或者闯了祸的熊孩子，巴掌终于落下，屁股已经开始疼的踏实感。
这两天，解方和白晓玉又接连去了三个联络点(话说都不知道这些货这么多联络点，原来这群细胞这么嚣张的么？)，可是一次遭遇到了留守的几个黑影，一次只见到了一堆尸体。第三次虽然谁也没遇到，据解方说情况还好，那个第一次就成功逃脱，会瞬间移动的同伴及时通知他们转移，如果后续没有被劫击，他们应该已经撤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们这些货到底有多少个联络点？这得转悠到猴年马月？”当时白晓玉还在心里正吐槽。解方忽然转身，一只手猛然伸出掐住了白晓玉的脖子，然后就说出了那句白晓玉一直害怕解方说出的话：“你，是白晓玉。”
是辩解，是装傻看对方是不是依然在试探，还是只一瞬间，白晓玉就放弃了其他想法，因为她从解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已经知晓了一切的冰冷。解方的手并没有用力，可冰冷的手触到白晓玉的脖子，让白晓玉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好歹我不顾自身危险救了你不止一次。早知道你恩将仇报我就撒丫子跑了留下你被食影者吃。我想，就算是不畏惧生死的你们，也绝对不想对食梦者吞噬的吧？”白晓玉叹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识破我的？“她的表情忽然有点古怪，猛看上去，是一种大不了一死，死则死尔不要求饶，最好能气死你至少不赔本的莽撞，可仔细看，又像看穿了自己不会被杀，又有点调戏对方的意思，好像在表达，反正你不敢杀我，装哪门子逼呢？最恨有人在我面前装逼的意思：“你总不会，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偷窥这么没品吧？据我的观察，你们好像男女也不是那么开放的。话说或者就你比较没品？又或者，其实你喜欢上我了？好吧，你们细胞怎么想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在我们的世界，喜欢就偷窥女孩子上厕所的是bt。“
解方眉毛动了一下，仿佛一个严肃认真的男人遇到了死皮赖脸的女流氓一样，有点气恼，有点无可奈何。过了片刻，他收回了手，虽然他和“真正“的白晓玉交往并不多，可知道对这个无赖，并且敏锐和傻缺并存的家伙，纠缠或者威胁都只是在浪费时间。所以他决定直截了当：“我已经确定你是白晓玉，现在我要问你几件事，我问，你答，多余的废话不要说。不许装疯卖傻。”
“那我也要先问问你，你tm到底什么时候识破我的？”白晓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这个人呢很会搭戏，你演严刑拷问，我就坚贞不屈。你演杀人抛尸，我就演女主勇斗杀人狂，你演爱恨纠缠，我就配合演傻白甜，你演交流情报呢，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很多有趣的事。”
解方明显的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
“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不方便回答呢可以直说不方便，但是不要撒谎。这样，我想你我心中的疑惑都会少很多。怎么样？公道吧。”白晓玉轻轻笑了笑。解方居然也笑了：“看起来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可是还是会朝自己有利的方向交涉，不愧是你。”
“废话不多说，我先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白晓玉皱着眉摸了摸眉毛。虽然一直在夸张的开玩笑，可此刻，她的脸上却控制不住流露出惆怅甚至痛苦的神色，身体也微微曲了一下，然后迅速挺直身体，眼光闪动了一下，又变的坚定和玩世不恭。
“从遇到食影者开始。”解方也不再隐瞒。
“因为我救你？”白晓玉又摸了摸眉毛。
“也是原因之一。38号顺手救我可能，不会这种时候为了救我不顾自己。”解方点头：“另一方面，我一直以人类身份和外界联络的，所以我能认出你的招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改变物体的能力。可38号的格斗更依据本能，而你显然受过不止一种格斗训练。有的动作我认得出来。我想，你家里应该有习武的人，因为就算普通警察，也没有你会的路数多。”
“原来如此。”危急关头，白晓玉自然有什么招数用什么招数。仔细回想假白晓玉的动作。确实凶狠而更接近动物，而不像她有一定的路数。白晓玉点了点头：“到你了。”
“你杀了38号？”这次解方问。
“没有，不过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已经自杀了。”白晓玉笑笑：“我和她走岔了。而她没回来，遇到食梦者可能较小，遇到靳梦他们可能性较大。我并不是只躲在你们基地里，也暗自调查过一些事。你们好像对生死并不很在意，而且成为俘虏，第一反应就是自杀。我想，你们并不怕普通的死亡，因为你们相信自己能复活。你们怕的是，被食梦者吞噬，那应该无法解脱，对不对？”
“你很聪明。”解方又轻轻笑了下，一直没有感情的他笑起来倒是不难看，挺耐看的。如果在自己对付的bt里一定要找一个和自己组成cp的话，其实解方还算可以的。白晓玉悄悄想，因为觉得这么想挺尴尬的，她又忍不住摸了摸眉毛。
“我身体里能吸引胡梦张开梦境的，到底是什么？”这次轮到白晓玉问。解方似乎有点为难，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张了口：“你应该没听说过群妖。”
“什么，是群妖？”白晓玉皱了下眉，她没听过群妖，只是，觉得这个词很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