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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小芳像是没认出王二宝，愣了一下后，她明亮的眼神中渐渐透出冷漠，下巴也向上昂了起来。
小芳斜睨王二宝，傲慢的样子瞬间就在二人之间制造出了一种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王二宝依稀熟悉，上学那会儿，就算小芳当他是空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仍然能体验到这种距离感带来的刺痛。
“那个……小芳，好久不见哈！”
王二宝嗫嚅着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嗯，有什么事吗？”
王二宝很庆幸，小芳虽然神情高傲，但好歹还是有礼貌的，并没有转身就走。
他连忙将手上的水果袋子递到小芳面前:“我，我给你买了点水果……”
小芳没有伸手接，而是微微蹙眉问道:“你买水果给我干啥？”
“我，那个，也没干啥，就是好久不见，然后……看到那边卖的水果，新鲜，就就买点给你。”
小芳觉得奇怪，上下打量了王二宝几眼，疑惑的问道:“你结婚了吗？”
王二宝没想到小芳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想都没想就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结婚！没有没有！”
小芳哦了一声，仍是很疑惑:“那你……我还以为，你找我是因为你家小孩要上幼儿园呢。”
王二宝尴尬地笑道:“哪里会……小孩……我我，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小芳又哦了一声，轻轻撇着嘴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说“你没女朋友倒是挺正常”。
“你呢？你咋样？”王二宝问。
“啥？”小芳反问。
“我的意思是……你……你结婚了吗？”
王二宝其实一直远远地关注着小芳，所以他是知道小芳还没有结婚的，那他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呢？他自己也搞不懂。
小芳微微一笑，脸上的傲气渐渐被带着羞涩的快乐代替:
“结婚倒还没有……不过，快了。”
小芳的“快了”两个字，陡然增加了王二宝内心的紧迫感，他慌不择言，很唐突地说了一句:“你嫁给我吧！”
王二宝的话把小芳惊得不轻。
她眼睛瞪大了，嘴巴也张大了，眉毛向上挑起，额头上出现了微微的皱纹，整个人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
她呆呆地看着王二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即皱眉，不停地眨着眼睛问了一句:“你说啥？”
王二宝刚才纯属激情发挥，现在小芳让他再说一遍，他却说不出口了。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说……我的意思……你真的快结婚了吗？你要跟谁结婚啊？”
王二宝感觉，小芳应该是听清楚了他说的那句“你嫁给我吧”，因为她的态度明显又傲慢了一些，甚至带着些厌恶与不屑。
“赵云你认识吧？就是他家卖牛肉那个。”
“他不是在外面打工吗？”
“对啊，不过他很快就要回来跟他爸学杀牛了。”
“杀牛……很赚钱是吧？”
“还可以吧！”
小芳的表情很是骄傲。
王二宝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没忍住来了句:“杀牛这种活，又累又脏，还臭！”
小芳把脸一沉，冷冷地揶揄道:“听你这口气，还瞧不起杀牛的咯？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王二宝一时语塞。
“你有工作吗？”小芳的眼中泛起一丝鄙夷。
“我有工作啊！我现在，我那个，我在城里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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