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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后,于山就和连莲去了镇里,连莲在那里买了房子,两人后来几乎没回来过。
听说,连莲买下一片地开始种一种黄花,等祁蕊偶尔一次经过时,闻着那浓浓的香味,口水都流下来了,那可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啊,她似乎看到了成桶成桶的植物油……
再后来,祁蕊从乔四妮口中得知,她们干活的那个作坊东家貌似姓连,祁蕊觉得,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才是真正的穿越女主家啊!家庭、事业兼顾,未来的大富翁——连莲,是跑不了了,而彼时的她还在跟个穷比似的看着熟肉摊子流口水。
这就是女神和女汉子的区别!
这都是后话,老于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请了里正和族里的几个长辈,把家里的财产大致列出来,然后一分为四(放心吧,祁蕊,没你的份!)。老于夫妻俩跟老大于田生活在一起,于书还在读书,也得跟着,所以只有于山两口子分出去。在分完田和房屋以及各种用具后,马氏把家里全部的银子拿出来,把每年的进项和支出都报给大家,办过婚礼之后,确实还剩下二十四两。
于山和连莲脸上浮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说银子他们就不要了,并从房间里拿出二十两银子,说是给于书的读书银子和祁蕊的嫁妆。
在场的人都以为拿的是连莲的嫁妆,一个劲儿夸着于山两口子为人仗义,对于只有于山两人分出于家的事情也没有了疑惑,只以为孩子长大终究要分出去住的。对此,于家人都沉默着。
就这样,分家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导致祁蕊认为古代分家就该如此,以至于以后她看到分家时有些人抢财产抢到打的头破血流还有些不可思议。而现在,她搂着小明躲在自己小屋里偷偷喂他牛奶蛋糕,现在小明结实很多,也能喝牛奶了,祁蕊已经敢喂他牛奶了,以后还会有很多好吃的喂给小明。
祁蕊虽然不知道小明一个小孩子是怎么没跟大人说漏嘴的,也许是小明不爱说话,但是从没因为小明心痛过的祁蕊坚信,小明是信任着她的好孩子,她愿意把自己仅有的资源用在这个孩子身上。
等麦收到来后,时间便过得很快,匆匆的一个多月过去,虽然只负责带孩子和送饭,祁蕊仍然被晒成非洲黑人,至于小明,当然也不能幸免!每次祁蕊看着跟一团黑球似的小明就乐。
家里人全员上阵割麦子,打麦子,再卖掉。
因为于书是秀才,老于家倒不用再向官府交税。老宅的田也挂在于家,不用交税。
往年等家里忙的差不多之后,还要给老宅的人帮忙,因为老宅的男丁更少。马氏通常是不想去的,但是看老于一声不吭地拿着工具去老宅家的田里,于田就闷不做声地跟上去,谁让于老娘也在地里边干活儿呢,就算是做做样子他老于也不能坐视不理。马氏就在后边气的跳着脚骂老宅一家卑鄙。
不过今年于家轻松了,老于带着家人忙完农活之后,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车,提都没提老宅那边。于家的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于大伯是个懒驴上磨屎尿多的,赵氏再卖命干活也只是个女流之辈,于小宝更是自农忙开始之后就拿着家里的银子没从镇里回来过。
于老娘眼看自家田里的麦子要烂在地里,故伎重施,拖着年迈的身体去田里割麦子,可是这次根本没人搭理她,那个心疼她的老于已经彻底被她寒了心。
于老娘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趁人多的时候跑到老于家门前哭诉孩子不孝顺,她都要累死在田里,于老二也不去帮她。她白发散乱,脸色苍白,穿着破烂,加上年纪大了,看着也是可怜得很。
“这于老太,可恨又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当初老于那么孝顺的儿子她都要算计,如今儿子不管她了,这不就惨了吗?”
“怎么就惨了?这不是还有老大吗?她自己心甘情愿贴补不孝的,就别怪孝顺的不管她!”
“毕竟是老于的娘,这老于真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娘累死在地里不帮忙?”
在人群的议论纷纷声中,祁蕊打开门,声音清朗响亮:“这位老人家,老宅和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麻烦您老哭的时候找别的地方。”
于老娘眉毛一竖,张口就想骂,想想又忍住了。唉声叹气道:“小蕊啊,我毕竟是你的奶奶,怎么能说没关系呢?你去把你爹找来,奶奶有话跟他说。”
祁蕊好奇道:“都撕破脸了,有什么好说的呢?且不说你只养了我爹十三年,我爹的卖身银子差不多已经够还你的养育之恩了。后边我爹他们回来之后又给了您十三年的养老银子,年年都给你大儿子家里当牛做马,这生恩是不是也还得差不多了?后边更是多给了差不多十几年的银子,您老怎么就不知足呢?”
于老娘色厉内荏道:“你这个丫头片子懂什么!我是他娘,我生了他养了他,只要我没死他就该孝顺我!”
“可是,他养您不代表要包括你大儿子一家啊!还有。”祁蕊走出来,靠近坐在地上的于老娘,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您老活了这么久,谁是真的好,谁是真的坏,谁孝顺,谁又烂泥扶不上墙,您,真的看不出来?”
“怎么就一门心思向着坏种子呢?这剥了皮还要吃肉喝血的做法……啧啧,除非,我爹不是您亲生的!”祁蕊站直身体,冷冷地直视着于老娘。
于老娘倒是没有心虚,老于确实是她亲生的,可是一个是给她带来婆家尊重和轻松生活的老大,又宠了那么多年;一个是一出生就让她差点难产、让家里老人一个个去世的克星,又给家里带来霉运的老二。她的心,早就偏不回来了。
祁蕊的话也只是让于老娘心里反思了一秒,随即她哭着嗓子喊:“你不过一个小辈,居然辱骂长辈?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这死丫头,活该父母双亡没人要,跟这灾星于二合该是父女,你们就该互相是克死对方……”滔滔不绝的脏话从于老娘嘴里骂出来。
祁蕊早已不是那个刚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腼腆女大学生了,她等于老娘歇口气的时候,冷静道:“您老先歇一歇,我家三弟说了,帮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到是您再继续闹下去,我三弟于秀才,可能就不会继续让您家大儿子的田放到他名下了。”
于老娘的哭骂声戛然而止,她分家的时候根本一亩田都没给老于,家里田地多得很,每年交的田税就是很大一笔银子。于书中了秀才以后,她家省去很大一笔开支,日子也好过了很多。如果不让把田继续挂于书名下……于老娘捋了捋头发,腿脚利索地站起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祁蕊笑笑,对围观的众人道:“大娘婶子们,想必大家还有很多田里的活要做。我家里大人都出去了,大家都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