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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远,祁蕊道:“好像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这就出发吧。”
小明跳起来:“姑姑,午后该我跟着如慧学赶马车了,我去看看小红和小白有没有吃饱。”小明自从知道自己也可以学习赶马车,就对两匹马起了大兴趣,还给它们起了名字。
四人重新上路,小明如今力气大,又对赶马车感兴趣,小半天不到就学会了赶马车,惹得安如慧连连夸赞他聪明,小明赶车赶得更开心了。
尽管马车一直没停,还是到天擦黑才将将赶到,城门就在马车屁股后边关上了,差点就要在荒郊野外住一晚上。虽然现在天气不冷不热,但是没有买驱蚊虫的药草,没有帐篷,在外边过夜着实受罪。
祁蕊大手一挥,豪气道:“如慧,我们去这安县最好的客栈,要最好的酒菜!好好歇上一晚,明日再采买各种必备的物品。”说完又心虚解释,“姬公子可是我们的客人,不让他吃好睡好,怎么保护得好我们呢?对吧,小明。”
小明眼里含笑,点头:“对对对,姑姑说的都是至理名言,如慧你就听姑姑的。”
祁蕊心里小人比了个“耶”,原来有正当理由还是可以花钱的,学到了!
众人在一家有独院的客栈安置了,这个院子有四间房,院子里有男女茅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边盖有一个洗浴的小房间。有专门伺候他们的小二和大婶帮忙烧水洗衣服喂马,简直是豪华版的客栈。
祁蕊一眼就爱上了,就算小明一直在嘀咕太贵了些,也没能阻拦住她定下这个院子。
祁蕊还想找安县有名的酒楼去吃饭,令她惊喜的是,这安县最大的酒楼居然也是醉香楼,跟阳城的醉仙楼是一个老板,相当于现代的连锁店了,招牌菜味道都差不多!
祁蕊一口气点了八道招牌菜,什么酥皮鸭子,醋鱼、龙井虾仁、赛蟹羹、香酥焖肉、丝瓜卤蒸黄鱼……都是他们没在阳城醉仙楼吃过的。
几人大快朵颐,直吃得肚皮溜圆才停下来。祁蕊还打包了在阳城吃过的红烧肉,买了一些烧饼,准备晚上饿了做肉夹馍吃。
“姑姑,我也要吃!”小明眼大胃小,明明刚刚吃饱,看着红烧肉,又馋得流口水了。
祁蕊笑道:“都有,都有,这么多饼子和肉呢!”
出了醉香楼大门,几人一边溜达消食,一边聊天。
安县有宵禁,虽然现在还不到时间,街上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偶然经过几个路灯,下边还有一些摊子在营业。
路过一个馄饨小摊时,小摊上正吃馄饨的一位青衣老人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别人大鱼大肉,我活到这个岁数,却只能靠一碗面汤过活,不知我小老儿何时能吃上这肉和白面饼子?”这一波三折的腔调,简直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祁蕊几人顿住,扭头看向老人。只见这老人整体看起来挺和善,因为眉头一直皱着,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愁苦。他的头发上半部分用一根木棍插着,下半边头发披散着,半黑半白,看起来很是沧桑。身上青色的衣服一个补丁加一个补丁,衣服袖子烂了一个大口子没有缝补,凄惨地耷拉着。
老人面前的馄饨碗里一个馄饨也没有,只有稀稀的一碗汤,看起来甚是可怜。
“老头,白给你一碗汤就不错了,还想要肉?拿银子来!”馄饨摊主不耐烦道。
老人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默默地端起碗喝了一口汤。
祁蕊怔怔地看着,莫名想起自己的爷爷,虽然爷爷身体不好,还一直在国外治疗,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是他临终之前,却是把他的所有都留给了她。爷爷,还是爱她的。
祁蕊走上前,对馄饨摊主道:“一碗肉馄饨多少钱?你给老人家煮一碗馄饨,银子我付。”
“五文钱。”摊主喜道。
祁蕊掏出五文钱递给摊主,又把手里的红烧肉和烧饼放到老人面前,道:“老人家,这些您吃吧,吃完饭早些回家休息。”
老人感激道:“姑娘,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只是我老人家一直流落街头,没有地方可住,不过这就不劳烦姑娘帮忙了,我找一个屋檐也就凑合一晚上。”
小明按住祁蕊又要掏银子的手,把红烧肉和烧饼拎起来,皮笑肉不笑道:“爷爷,既然不需要帮忙那我们就走了。下次再出来骗吃骗喝,要把里边的绸缎料子和脚上穿的鞋子也换了!”
老人的脸僵住。
“诶?小明,你是如何知道这老人是在骗人的呢?”回到客栈,祁蕊好奇地问。
小明傲娇道:“我做乞丐那会儿,见过的骗术不知道比他高明多少倍,这小小的骗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看他虽然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惨'三个字,但是你再仔细看他,手指甲里没有一丝半毫的泥土,且两只手都干干净净的。
再看他的脸,肉嘟嘟的,哪有半分挨饿受冻的样子!当然啦,他身上的破衣服下边,露出来的绸缎料子,还有他脚上的由绸做成的方头鞋才是最大的破绽,这老头还挺会享受的。”
祁蕊看小明这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爱的不行,使劲儿揉他的脑袋:“说起绸缎料子,我觉得姬公子的衣服料子不错。如慧,我们明日买衣服就照这个料子买……”到底是把口头禅“我有钱”这三个字咽下去了,免得招来小明和如慧的白眼,“我们就在这里歇上一日,后天再出发,这次我们准备要充足一些,防着哪天错过住宿,这样我们也不会露宿野外。”
定下明日的行程,又聊了一些日常和细节,四人轮流去洗漱,一人又啃了一个肉夹馍,这才回各自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