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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啊，您说您有这么缺银子吗？”祁蕊啧啧称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安如慧让她去收拾，她坐在纸上真人旁边。
姬不语和小明也紧挨着她坐下，还让店小二上了茶点，端看纸上真人如何辩解。
纸上真人嘴硬：“我老人家自然是不缺银子的，只是这世上有句俗语＇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说的正符合我一直以来的处境。”
“这么缺银子啊？”不愁吃穿，武功高强，潇洒自在……祁蕊实在不明白纸上真人怎么会如此爱钱财。
纸上真人一怔，良久才说实话：“缺啊，小姑娘，你不懂没钱的难处啊……”
难得看纸上真人收起笑容的模样，看着居然有些心酸。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祁蕊也不再过问，抬头看看古色古香的客栈，外边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又看了看一直注视着她的小明，小明马上回给她一个甜笑。
祁蕊心里暖暖的，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资产，既然纸上真人这么缺银子，那就用钱砸吧！她看向纸上真人，道：“一百万两，你收小明为弟子。”
“啊！”话音刚落，几声惊呼同时传来，客栈里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纸上真人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酒杯掉在桌子上，而他浑然不觉，愣在当地。
“这姑娘莫不是疯魔了，花一百万两拜师？”
“看她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随随便便就说出一百万两这个数字，看来是吹牛上瘾了。”
“这二人是不是在做戏？这世上哪有一百万两银子？”
“赵某行商数十载，见过无数有钱人，最有钱的要数皇商李员外家，据说家里宅院、商铺加上田产不过百万之数。这女子一百万张口就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乖乖啊，俺老刘地里刨食，活了一辈子，连银子都没见过。这姑娘厉害得很，张嘴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啊……这得有个十几麻袋吧？”
“这老头儿也不能信吧？那不是一千两一万两，而是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谁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呢？”
小明听到一百万两，也懵了，脑子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拉着祁蕊的胳膊急道：“姑姑，我不拜师了，我再也不想学武功了！你不要给他那么多银子！”
这时门外路过一个白衣清冷男子，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客栈里的人，顿了下，走到客栈里来，轻摇折扇，嗤笑道：“无知顽童，你姑姑在吹牛，你怎么就信了呢？你看看，这会儿你姑姑下不来台了。”
小明对他怒目而视：“你才吹牛，我姑姑从不说大话！”
祁蕊耳根子隐隐发烫，她刚才有些着急，一不小心说话声音大，居然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虽然听起来确实像吹牛。
不过祁蕊也顾不得了，为了小明能拜师，社死只是小事一桩！
纸上真人神思恍惚，许久才道：“小姑娘，你说的一百万两……可当真？”
“自然当真！”
纸上真人猛地拍桌子：“这弟子我收下了！他小明……”
“于明川。”祁蕊赶忙说出小明的大名。
纸上真人接着道：“……他于明川，从今日起就是我纸上真人的首席大弟子！”
白衣男子瞠目结舌，扇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姬不语抬眼看了看白衣男子，又垂眸。
旁边客栈中的客人和从外边进来看热闹的，下巴都掉了一地。
祁蕊忙把小明拽过来：“小明，快来拜师。”
小明脚踩棉花似的被祁蕊摁到地上，又迷迷糊糊地拜了师，脑中还在想一百万两到底要用多少个麻袋去装。
纸上真人把小明扶起来，摸着他的脑袋感叹道：“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收徒，没想到啊……我们也算是＇百万师徒＇了。师父定会尽心竭力教你武功，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你可要用心学。”
这也是他第一个弟子，他可要好好教，有了一百万，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坑蒙拐骗，再也不用怕为师门蒙羞而浪迹天涯……
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人不注意，已经捡起折扇，又摇着折扇叹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感叹随随便便一个姑娘家就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还是要对因为一百万两就打破不收徒誓言的天百宗长老——纸上真人发出嘲笑。”
祁蕊一愣，纸上真人是天百宗长老？那岂不是跟蓝静的爷爷一个辈分了？
姬不语皱眉：“大师兄，你话太多了。”
祁蕊还在想纸上真人的身份，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打不过姬不语的大师兄？”
大师兄姬晋言一个趔趄，猛地看向姬不语，一字一句咬着牙道：“姬不语！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说出去？”
姬不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无心之举。”
姬晋言手里的折扇都要捏烂了：“姬不语，我们继续分头历练，咱们不是一路人！”
“本也没打算跟你一起，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姬不语无所谓道。
姬晋言奇道：“你的银票不是被小乞丐摸走了？靠什么喂饱肚子？”他这师弟二十年没下过山，不通俗世，居然能一人在江湖混这么久？
姬不语控诉：“你没告诉我那些纸可以换包子吃。”
姬晋言刚想嘲讽，平静下来的纸上真人提醒道：“姬姓小儿，你要不要问问你大师兄是如何知道你的银票被小乞丐摸走了的？”
姬不语不通人情世故，但是不代表智商低，他只是经历的少，说话直来直去，经纸上真人这么一提醒，他也醒悟过来，皱眉：“大师兄，那小乞丐是你的人？”
姬晋言冷哼：“我是你大师兄，你就这么信外人的话？”
“外人可不会这么坑你的师弟。”祁蕊嘀咕道。姬不语饿了三天付不出包子钱的时候，形容凄惨，可没见这位大师兄出现，哪有这么坑人的大师兄啊，师弟第一次下山，人情世故都不教，反而挖坑害人……这凌云阁的风气看来也不是特别好。
姬晋言道：“我这是为他好，山下坏人那么多，不给他一个教训，他肯定要吃大苦头。”
祁蕊一脸震惊，这么理直气壮的坑人，脸皮属实够厚。
姬不语周边空气骤然变冷，他拔出剑来：“大师兄，来比一下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