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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份爱，她承受不起。
——
第二日，顾青兰那丫头很早便起床等着顾青禾来苏琪房里请安。
请了安，青兰便拉着她一路走出了苏琪院里。七拐八绕，很快来到一个幽静的房子。
“这是哪？”顾青禾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进来就知道了。”顾青兰一边拉着顾青禾，一边笑着回。脚步越接近大门越快，似乎赶着去见什么人。
门大开着，里面传来读书声。踏进门槛，幽香阵阵。
里面是一间还算宽敞的院子，正殿摆着满满当当的屏风隔断，细细一看还能看见里面坐着的人的衣着、身高以及体态，表情就看不真切了。
隐隐约约能看见正堂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捧着一本书，似乎是一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
跟着青兰七拐八拐绕到最里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就听着左边屏风内传来了男子嗔怪声。
“小青兰今日可是迟了，得罚。”
顾青兰看了一眼堂上方向，脸上蓦地飘来两片红云。转头看向发声之人，撅了撅嘴回：“二哥就会打趣我，今日应母亲之意，带着三姐过来陪我们念书来了，这才迟了。”
“哦？三娘也来了。”
顾青禾看着说话之人朝这边看，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听青兰唤他二哥，想必是苏琪所出顾君盼了。
顾青兰朝那处看了看，似乎发现了异常的地方，问道：“三哥今日怎的没过来？”
顾君盼没说话，倒是他旁边的开口回了：“昨晚，英哥儿因为孙小娘的事同父亲闹，被关在房里思过。”
听了这话，众人沉默了。
“大郎君，有事留到课后再讲，我们该上课了。”
堂上的男子突然开口，声音竟是极其的好听。
顾青禾这才意识到，因为张六娘这番绸缪，这世上多了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说起来，同她有干系。
她抬头打量着这个房间。
左边屏风就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二哥顾君盼。后面说话的听堂上人叫大郎君，想必是顾君行。
被关房里的，便是顾君英了。
而另外两个，应该是顾盛胞弟顾谦的两个儿子，顾君翊和顾君浅。
收回视线，顾青禾这才看到青兰托着腮帮，一脸痴迷地看着堂上的男子。因为隔着屏风，她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直勾勾看着。
“他是？”顾青禾笑了，凑到她耳边打趣地低声问她。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顾青兰因着这一声，吓得急忙收回视线，拿起笔装作在纸上写着什么。见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她，只有她这个三姐饶有兴致地看她。这才放下笔，娇嗔地轻声回道：
“这是工部尚书之子范立衡，文采斐然，冠绝东京。家人让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他倒是应了，且一举夺魁。怎料官家赐官，他偏是谢绝了，轰动一时。因着父亲同范尚书的交情，便来此教学。”
顾青禾抬眼打量那范立衡，看着还十分的年轻，能让顾盛请来家中给他们教学，想必真的有本事。
“三姐莫看了。”青兰笑着打断了顾青禾的视线，道：“范郎君只是短期任教，我们本是有一位夫子的。范郎君有一日离开了，瞧三姐这模样不得日日想着念着。”
顾青兰这性子倒也不讨厌，行为举止上虽被母亲约束，但私下里也是口无遮拦。
“我会不会不知道，不过青兰你这小丫头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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