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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过了百年，他终于明白了赤羽的踏入轮回的决绝，说得好听是试炼，其实每日都在屠杀，闭上眼，全是绝望和愤怒的眼神。
他杀了很多人，他们是别人的夫君，妻子，儿子，父亲。
他记得有一次杀过一个男子，他的孩子很小，八九岁的样子，看着父亲惨死，拿着匕首向自己冲过来，却被自己的灵力护甲震飞，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那么小小的一个身躯，像飞鸟一样坠落，眼睛到死都盯着他，全是恶毒的恨意。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也想和赤羽一样羽化，重入轮回，至少会轻松一些。
这时，一个女孩出现了，那么美，那么简单，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星星，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女孩。
他教她心法，传她仙术，给了她自己最厉害的神器，告诉了她很多很多自己的秘密，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那一夜，女孩击碎了他的身体，用他教的仙术。
把他的元神封印在了这里，也是他教的阵法。
“我的母亲是你杀死的，这是你应得的。”
女孩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生门的信息。
金灿不知道女孩的母亲是谁，杀得人太多了，他只知道，这个结局确实是他应得的。
不知为何，金灿想起了那个拿着匕首死掉的孩子，和她小小的身子，恶毒的眼神。
他觉得在这也挺好的，慢慢再生肉体，只是无聊了些，至少不用再做那些恶心的事了，自己在与不在，对于寒月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同。
要是有个人在这陪着自己就好了，这是他最大的愿望了，成神什么的，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直到这一日，他看到了枫染，这个蛇妖，和寒月有七分相似，也是一样的冷冷的，不喜欢说话，总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金灿讲完了故事，看着枫染一脸痴迷，果真是个恋爱脑，没得救了。
“我是挺喜欢吃蟾蜍的，但不会和一盘菜谈情说爱，我没那么变态。”
枫染不想搭理他，你见过追女孩直接迷晕扛走的吗，能让人有好感才见鬼了。
“你真的和她很像，在这陪我，我有心法可以助你化龙，我有神器，我有丹药，我还会很多很多厉害的仙术，全部教给你，我可以立下死契，考虑一下好不好？”
金灿一脸谄媚的诱惑道，无聊会让人疯掉的，他知道，化龙是每一个蛇最终也是唯一的愿望。
这只癞蛤蟆真的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他好像忘记了以前的教训，明明只是初见，就对枫染倾尽所有。
“我学的心法是《天妖》，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有更好的。”
枫染不屑的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时日的逍遥自在，在对比这个地方的枯燥无聊，很难不让她鄙夷。
何况还有三个会真心对朋友的傻瓜。
“《天妖》，九渊的门人会成为九幽的仆人，这倒是稀奇，也许是我太久没出去过了，这个世界这么乱了吗？”
金灿开始怀疑人生了，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心法了。
“我们走吧，小狐狸别忘了把枫染抱走，我可舍不得送人，这货下手太黑了，到现在我都浑身痛。”
楚何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肌肉都痛，伤口又很痒，反正就是很难受。
“小师弟，我们可不可以去别的地方住，想起这有只癞蛤蟆盯着我就难受。”
锦梦心有余悸。
“这山很大的，温泉也多的是，我看过了，这阵法就围了几座山峰，这货估计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楚何做贼心虚，毫不停留的迅速溜走。
“啊，该死的，我的戒指，我的神器，我的宝物，你们几个强盗，至少也要给我留几身换洗衣服吧”
片刻之后，哀嚎声响彻山顶。
“反正你也用不到，等你出来，来九幽找我，物归原主，我先借用一下，这是付你的租金。”
楚何扔给他一颗疗伤的丹药，一共就十几颗，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也算是很大方了。
至于九幽，鬼知道在哪，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和炼妖殿一样，早就没了。
南障山，紫霄峰顶。
到炼妖殿时已是十天之后了，张川三五天就会送来一只青鸟，门派一直无事发生，掌门还算守信，一些小事，都帮他出手解决了。
楚何特意发了一封道谢信给掌门，详细描述了苏州城的美景和看不够的美人，并深切的宣誓了对掌门的尊敬和忠心，清楚的表明了自己拥护的立场。
碎玉宗有这么一个看门犬盯着，楚何放心不少。
前世一个几十人小作坊都要靠站队得到轻松的工作，何况是一个几百人的修士门派，找个靠山是必须的，好话本就不值钱，他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君子。
紫霄峰之上，一个雄伟的孤城傲立峰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残垣断壁，杂草丛生，有巨树刺破屋顶，在天空之上开出了艳丽的花，还有很多大殿早已腐朽坍塌，说不出的荒凉和孤寂。
“看来我的运气确实不错，我们走吧。”
楚何看着废墟，有些唏嘘，千年的门派说倒就倒，但更多的是高兴，应龙送自己这么一份大礼，实在够意思。
“主人，里面有人。”
枫染侧耳听着，废墟深处有呢喃声，缥缈虚幻，听不真切。
这丫头真是多事，楚何什么也没听到，看了眼星寒，星寒点点头。
“枫染，你不是说自己听力很差的吗？”
楚何很是尴尬。
“我只是说蛇的听觉很差的，我早就化蛟了。”
枫染强词夺理，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
“那天的话你也听到了。”
楚何大窘。
“昨天的我也听到了，那家客栈的墙是木头的，隔音真的很差。”
枫染说着，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掩嘴笑着。
也是，一条活了上百年的蛇，这种情爱之事，对她来说估计都算不得饭后的谈资。
想起昨夜的放纵，锦梦羞的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后腰，楚何感觉到一阵回味无穷痛，眼泪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