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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要走，自然没人敢拦，几个小姑娘本来都吓得不轻，只是柳疏临走前还笑着朝她们挥手，又让他们心头的不安平息了几分。
“你干什么呀？”等出了宴会厅，柳疏有些不满地挣开霍尔的手，“这样好像抓犯人一样……”
“宝贝很喜欢她们吗？”霍尔的神色在夜色间有些看不清晰，声音也有些飘渺。
“她们都挺可爱的呀。”柳疏笑了笑，好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察觉霍尔为什么生气，“我在人类世界认识了其他朋友，还不能高兴一下吗？”
“我……”霍尔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原本应该为对方高兴的。
只是他做不到。
他太害怕柳疏又一次离开他，甚至每每闭上眼，都是对方在他眼前化为泡沫的那一幕。
又如何能不担忧呢？
“她们的赏花会，我真的不能一起去玩吗？”柳疏轻轻拽了拽霍尔的衣袖，小声道。
霍尔勉强勾起一点笑意：“赏花会都是她们女孩子玩的，你过去不太好。”
“这样吗？”小人鱼到底对人类世界这些规矩不够了解，霍尔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那只能等其他机会了。”
“嗯。”霍尔唇畔的笑意越发僵硬，甚至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有什么有趣的事，我会告诉你的。 ”
“对了，刚才曼蒂给了我这个。”柳疏拿出一枚漂亮的宝石蓝徽章，“她说我有空的话，拿着这个，就可以随时去找她玩。”
“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姐，你们男女有别，还是不要私下相见才好。”霍尔接过那枚徽章，放在口袋里，“今天玩得还开心吗，餐点合不合口味？”
“还说呢。”柳疏闻言，没忍住撇了撇嘴，“这才待了多大一会儿，你就把我拽走了。”
“抱歉，我刚才有些……情绪失控了。”霍尔在柳疏唇畔吻了吻，轻声哄道，“我只是怕……”
“怕什么？”柳疏眨了眨眼，有些不明就里。
“没什么。”霍尔到底不敢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剖白，再次握住柳疏的手，“今天先回去吧，改日有机会我再带你出来，好不好？”
柳疏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乖乖跟着他离开了。
可他这样乖巧，反倒叫霍尔越发不安。
他知道，柳疏现在的这些听话与乖巧，都是因为他对人类世界的不熟悉。
一旦他对人类世界熟悉起来，或许就没有这么信任自己了。
这些听话和乖巧，也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
回程的马车，柳疏的状态起初看着还没什么问题，可没过多久，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唔……有点热，怎么回事？”柳疏倚在霍尔肩头，神色逐渐迷蒙。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霍尔立马紧张起来。
柳疏勉强摇了摇头，阖上眸，颊边染了晕红，气息间带着些糕点的甜味，身上却透着种独属于人鱼的清新气味。
两种气息在柳疏身上相撞，莫名的蛊惑人心。
“有点头晕而已，别担心……”
霍尔想了想，回忆起柳疏在宴会上似乎吃了几块巧克力，这种宴席上准备的巧克力大多是酒心的，只是酒精大多都被蒸发掉了，剩下的那点酒味，一般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可对于来自深海，从未碰过酒的小人鱼而言，这一点酒精就足以让他醉倒。
只是到底量不大，所以到这会儿才涌上点醉意来。
“是我考虑不周了。”霍尔心下有些懊恼，自己忘了这一茬，没有叮嘱莫兰亲王不要准备带酒精的糕点。
柳疏脸色酡红，脑海中一片晕眩，却还是轻声道：“嗯……怎么能怪你。”
“要不要睡一会儿？”霍尔怕声音大了吵得他头疼，轻声提议道，“可以枕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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