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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靠近了些屋门，仔细的打量了几遍门锁，张了张口，“门锁是打不开了，不过看这门与这锁基本可以确定这房子已经老化差不多了，我怕等我撬开屋门保不准这里塌陷也是有可能的。”
李子衿边听着边利索的从口袋内掏出特制的眼镜戴上，扫了屋子上上下下几眼，问道，“这屋门有没有被人打开过，或者在没打开直接进去过？”
莫闻微微一愣，赶紧贴近屋门，两指并拢贴紧墙壁来来回回的摸索着，过了半天才回话，“门锁至少这几个月都没被人动过，至于有没有人进去过……”
“门缝内还有灰尘，灰尘粘迹象不明显，这处最大的门缝，口子陈旧，边缘锈迹斑斑，应该被破坏至少超过三个月以上时间了，门内灰尘很多，厚度呈渐层，这两天下过雨，不排除有下雨的原因。”
李子衿眉头微皱，“可以破开房门了。”
莫闻回头，动作微顿，显得有些犹豫。
李子衿扫了一眼湿哒哒的后背，沉着嗓子，“门上看不出来，那就只能看看里面有没有问题了，这雨也是越下越大了……”
两人的手机手电筒都被打开，照射屋子内一阵亮敞，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布满厚厚灰尘的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床和柜子上早已被几层厚的灰尘掩盖住了原本的颜色，屋内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破旧的凳子，破损的椅子腿根处到处散落着凌乱的纸屑子。
李子衿站定在门口处，扫了几眼屋内可以下脚的地方，沉着脸立马对着身侧的莫闻交代着，“我们抓紧时间，别破坏现场。”
“好。”莫闻匆匆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难得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还戴上了只有遇到头疼问题才会拿出的特制眼镜，这让他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收紧神色，向着右手边跨过去了一小步。
“这些纸屑拍照，装袋，带回去让张法医尽快检测出上面残留的物质。”
“好！”
说着李子衿伸手缓缓打开了面前的柜门，这件两式门的柜子早已破烂不堪，在被刚打开一道缝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打开时门里传来“嘎哒”一声，一片锈迹斑斑的合页片转瞬就掉了下来。李子衿来不及张望柜子内的情况，只觉得眼前快速闪过一团模糊的物体，下一刻身体跟着本能的反应快速手出手去接过了即将落地的东西。在接住的那一刹那，李子衿脑海中模糊的物体逐渐清晰，握着贴片的手倏忽一紧！
“莫闻！”
“头！”
莫闻这会正在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地上的纸屑，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响声，抬头确认了一眼，见没有异常时正打算低头继续捏起地上的纸屑，就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头低沉的唤声。已经打配合有三年，莫闻可以说非常了解头，能让头露出这样严肃的情况，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怎么了，头？这柜子里是不是……”莫闻目光向柜子内瞄了一眼，瞬间没了声。
“这、这是作案装备？不过这怎么可能？这屋子内怎么可能进过人？！这不能啊……这到处都是灰尘啊……”
莫闻有些茫然，他望着满地的纸屑与到处的灰尘，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转头又看了一眼柜子内那明晃晃摆着的黄皮手套，黑皮衣，一圈缠步中微露出上面沾染的血渍。
李子衿低头不语。在仔细闻了闻柜子内的味道后，面无表情的拿过他手里的相机，放下一块字牌，一连拍了三张照片，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柜门。
“你去让张萍平立马出现在我面前。”
莫闻深吸了几口气，目光微微错开，快速走出了房门。
李子衿抬头望了望柜子上侧，伸出手捻了捻。
“柜子上侧灰尘已经有正常人小指指甲五分之一的厚度了，柜子边缘也带有一层很薄的灰尘，这应该是最短有几个月没进来过人了。”
又用右食指轻轻碰了碰柜子边缘，死死的盯着足足观察了两分钟，李子衿脸上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灰尘里有明显的颗粒感，似乎是……某种纤维球……”李子衿立马放下双手，弹去手上的灰尘。
“柜子表面因为灰尘与多重纤维的掩盖，完美遮住了柜子内的血迹渗出，柜子上的灰尘遍布完全没有规律，应该不是人为……”李子衿紧缩眉头，盯着面前的柜子有些纠结。
“头？怎么了？”
李子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的手臂微微一哆嗦，侧头看向门口，见张萍平身上夹着不少雨水站在门前，他的身后还跟着莫闻。莫闻有些狼狈的收着雨伞，肩膀左半边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李子衿揉了揉鼻子，自动忽略了两人身上的狼狈，开口问道，“张法医回去了么？”
张萍平仔细打量了几眼屋内的情况，相对找了一个能下脚的地方，一个劈叉进了屋子，这才得了空回了话，“哦，已经走了有十分钟了……”
“行吧，过来看看这里的灰尘，有没有可能人为制造出这种渐层现象？”
张萍平换了副脚套赶紧凑了过来，在触及柜子上边厚厚的一层灰尘时眼睛不由一愣，侧头看了看身旁清秀面目却含冷气的女人，咽了咽口水，再次看了一眼柜子上边的灰尘，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李子衿蹙眉，“有没有？”
“呃，头，我觉得不大可能有呢。”张萍平眨了眨眼睛。
李子衿皱眉盯着眼前一脸认真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一脚蹬死这货。
“为什么没有？”
张萍平抿了抿嘴角，“因为灰尘的产生本身就有很多的因素，而这个柜子上的灰尘就可以明显看出有漂浮状尘埃、老鼠的排泄物、纤维、细菌、蜘蛛网丝等等。这些灰尘混合在一起，似乎不能人为制造出来呢。”
李子衿：…………
“灰尘里的纤维你提取一下，看是哪种纤维。”李子衿咬着后牙槽，语气冷然的交代着。
张萍平瑟缩了一下脖子，立马放下手里的箱子，麻溜的开始提取工作。
李子衿趁着张萍平在忙，绕到了一旁的床边，看着莫闻也刚刚收好检查工作，眉间微微舒缓了一些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莫闻扫了一眼床上杂乱的被褥和卷席，塑料袋，乌漆嘛黑的，黏糊糊一片，刚刚他早已仔细的摸索了几遍来回。
“没什么发现，这里一看就已经荒废很长时间了。”
“嗯。”
“这厂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里七年前是一处皮革老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之后这里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渐渐成了现在堆放垃圾的地方了。”
李子衿抽出思绪看向门口方向，这会门外的雨较于刚刚似乎小了一些。
扫了一眼蹲在边上的张萍平，见他还在捣鼓，李子衿上去就是踹了他的屁股一脚，“怎么这么慢，你个小废物！”
“啊，出来了，出来了，头，你别踢我啊！”
“是什么？”李子衿神色一收，问道。
“是一种白色短绒。”
短绒？
李子衿微微一愣，一道灵光快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