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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心生疑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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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严罗在外掀起风雨时,我已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我在坛子里被闷许久,氧气不足,脑子犯迷糊,勉强靠在内壁上,才没让自己被淹死。

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些杂音,可我已无力去仔细分辨,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可不能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坛子里有些热气升起,身下的酒开始微微冒气泡,我仿佛置身桑拿房,身上忍不住冒热汗。

“好热,这怎么回事?”

酒温越来越高,我被烫得清醒了不少,在坛子里上蹿下跳,想避开这高温。

这老刁和秋姐莫不是打算蒸肉吃吧?这想法让我抖了抖,上次看到蒸活人的场景还是在《西游记》里。

在坛子里的时间实在难熬,要以气泡的大小来计算,如今气泡有我仓鼠脑袋这般大,我浑身都是烫的,亦被酒气呛得直咳嗽。

朦胧间,我想起严罗一打架就晕倒的体质,又担心起他来,“这么久都没来救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心中后悔,怎么当时不让秦吱去找曲羊或者李诚,好歹这两人是有真功夫的,如今怕是要搭上我和严罗两个人的小命了。

气泡咕噜咕噜作响,我大口大口喘气,血管里流的似乎不是血,而是沸腾的酒水。

我心里记挂着搭档,喃喃自语,“严罗……严罗……”可喊着喊着,不知为什么,喊成了另一个人,“阎王……阎王……”

脑中一道光闪过,有什么东西要串起来了,可就在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坛子里,照进来一道圆形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感觉有人托着我的身子,将我捞起来,他拍拍我的背,左右检查一番,随后将我塞到他外套内侧口袋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阴晴,你还好吗?”严罗压低声音问我。

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舌头发麻,说不出话来,刚才的灵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对死里逃生的感慨。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手脚全是滚烫的,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心中揣测是不是被烫伤了,暗自庆幸,要是严罗再晚来一会儿,我当真要全熟了。

我躺在严罗怀里,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老刁的声音在附近响起,他说:“一、二、三、四,怎么就剩了四只!”

秋姐又说:“好了,今天就不该心急,没算准黄道吉日就急着作法,黄大仙也不是次次显灵,现在都白费了。”

“肯定是你小子的错。”老刁说完,严罗的身子跟着一个踉跄,我差点惊呼出声,“是不是你搞的鬼!”

“刁哥,真不是我啊。”严罗瑟缩求饶道。

“够了!”失败的仪式让秋姐憋了一晚上的脾气终于爆发了,“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吧,为了条破链子给我看了多少脸色了,现在搞砸了还要装模作样演戏?我看今天这事,全赖你自己身上,要不是你不诚心,怎么会有这种意外!”

“你是我老婆,你胳膊肘往外拐,还不让我说两句了?”

秋姐冷哼一声,“说两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刚才让人走,不就是想半路动手?现在又来把责任推他身上,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老刁我告诉你,这小胡子我本来不在意的,但你三番两次搞名堂,那我就要保了他,以后他就住这里干活,送货收货全交给他。”

秋姐转头又对严罗说:“小胡子,你跟着秋姐,多的是赚钱的机会,以后不用回山里养鸡养狗了,就留在这儿,秋姐带你发大财。”

秋姐也不管严罗愿不愿意,“你去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了,今晚睡觉就先睡二楼,明天等你送完货回来,再给你安排住处。”

“欸,谢谢秋姐,”说着,严罗犹豫着又补上一句,“谢谢刁哥。”

“谢他做什么,谢他差点杀了你?”秋姐嘲讽道。

严罗不敢做声了,而秋姐不知道做了什么,我听到老刁一声痛呼,“我们俩今晚就把帐算明白,把话说清楚,走,去前院去!”

两人在吵吵闹闹离开了,我偷偷伸出个脑袋张望,看见秋姐拧着老刁的耳朵,看着力气不小。

等两人走远了,我才回过头,看着满地的动物尸体,心中一紧,“严罗,秦吱呢?”

“别担心,我之前就送走她了,让她先回鬼女洞去了,让她在那儿等着。”

严罗办事果然靠谱,我放下心来。

“别只关心秦吱,你自己怎么样了?刚才那火……”

“我还行,死不了。”

可严罗轻轻捏住我的爪子,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皱起眉头,“估计是烫伤了,我收拾完这里就帮你上药,你先睡一觉。”

“可这一地的垃圾,你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去?”也不知这里要不要垃圾分类,堆积成山的垃圾和尸体怕是明早都清理不干净。

“没事,很快就好。”

“再快哪有法术快,我知道你根基浅,但是这招清洁术是入门基础,保管你一学就会。”

我四只爪子并用,爬到他的手掌心,将阎王曾教给我的口诀,逐字逐句的又教给严罗,还不忘问他:“记住了吗?”

严罗神色不明,反问我:“我记得你之前在欢乐梦也用过这招,这是谁教给你的?”

是谁教我的?这我该怎么回答?阎王爷、老公、老师、朋友、熟人、救命恩人,还是什么?

严罗这话让我想起在学校的那个夜晚,我和阎王共同待在我独居好几年的寝室里,那时我自怨自艾,认为自己不是块料,可阎王却安慰我,主动要当我的老师,还教授我不少捉鬼知识和法术。

也正是那一夜,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卸下心防,和他走近了一些,虽看不见他的脸,但更靠近了他的心。

“怎么了?不记得了吗?”严罗又问。

“不是,是我老公教我的。”

“原来是你老公啊。”

严罗将咬字的重音放在“老公”上,我以为按照他的性子,他是打算调笑于我。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按照我教的法子操作起来,将东西一件件分门别类放好,再顺利落进垃圾桶里,他手脚轻快,透露出不自觉的喜悦。

等他收拾好了,我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初次用清洁术比我当初学都厉害,甚至一步都没出错,那他怎么会没什么法力呢?

严罗……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