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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吵的头都大了,一拍桌子,不悦道:“你们要吵就关起门来吵,我现在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吴跃的鬼魂是什么时候变得不正常的!”
我都被气糊涂了,吴跃本来就不正常!
摸着肚子,我默念静心咒,不能气,不能气!
女孩抹了抹眼泪,声音小了几分:“就这几天,他突然变得很暴躁,一直吃生肉喝生血……”
那我敢十分确定是小吊坠里的魔气让吴越入魔,像他这种偏执且扭曲的阴魂,本来就容易被控制,那韩微家晚上的脚步声就是吴跃发出来的。
“你为什么在门口放八卦镜和剪刀?”我平心静气,又追问了句。
“他说要我帮他吃掉几个鬼魂就不缠着我了……大师,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担心我姐回家被他吃掉,所以才挂的那些东西不让她进来,我,我是真的想赎罪……”女孩瞪大眼,露出几分真诚。
我不由冷笑一声:“所以,你准备的狗血就是为了害今晚的两个鬼差?”
女孩低下头,眼神闪烁,心虚道:“算是吧……大师真的有鬼差吗?我姐今天来了吗?”
我翻了个大大白眼:“吴跃的鬼魂会缠着你,你就不信有鬼差?”
“你姐今天也来了……”
男人一听,难以置信道:“真的吗?我老婆真的来了吗?”
我点点头:“你老婆说不怪你了,你好自为之,你俩的事,自己看着办……”
男人捂着脸,泣不成声:“老婆,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你啊……”
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站起身想去看看韩微的情况,女孩刚要拉住我,举起来的手又缩了回去,追问道:“那个大师,吴跃真的被收走了?”
我冷哼一声,没搭理她,人心太叵测复杂了!
女孩遇人不淑确实可怜,可这不能掩盖她拆散别人家庭,两面三刀,贪婪算计,助纣为虐,害人害鬼差之心,最后表露出来的愧疚,恐怕连她都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还有,这个男人纵然是被鬼上身,但清醒的时候,对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没有抵抗力?
所以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大恶中总会有一点善意的光辉,善良之下,难免也会有恶念闪过。
这种善恶赏罚的细致工作还是交给各位司长判官大人。
修行修行,就是在看过诸多人心善恶后,以人为镜,修持修正自己的行为,不影响自己的心性,我还是太嫩啊……
我回到韩微家,敲了敲她的房门,还以为她睡了,没想到她正戴着耳机开视频会议!
乖乖,我们在这弄这么大动静,合着人家压根不当回事!
真是一颗红心向着党,不信真的无畏啊!
她对视频那边说了几句英文,把我带到客厅,抬了抬下巴,看向对门,问道:“弄完了?”
“嗯,吊坠我老公拿走了,那个东西很危险,是魔……总之你注意送你东西的那人吧。”韩微本不信这些,我也不想在她面前说些神鬼之说,说了半截的话,又咽了回去。
“吊坠多少钱,我按市场价转给你。”
韩微无所谓道:“什么钱不钱的,送你了。”
“家里已经派人在深查那人背后的关系网,用不了多久就知道谁在捣鬼。”她眸色沉了沉。“我家保姆跳楼自杀了……”
“那就是她故意放在你首饰盒,让你带出来的?”
韩微点点头:“她真是傻,以为死了我就查不出来了?还真是小瞧韩家的实力了……”
我咽了口口水,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温暖,今天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身边有内鬼。”韩微笑了笑。
其实你应该感谢的是那个变态吴跃,我暗暗道。
“客气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你老公呢?”韩微纳闷道。
我干笑两声:“他在楼下……”
真是的,他老人家说的去去就来,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大半夜要我一个人坐这移动的大铁箱子吗!
现在我对电梯莫名地不喜欢,尤其里面镶满镜子的电梯!
就在我气鼓鼓地按了下行电梯的时候,身后响起压抑地闷笑:“本尊再不出现,我的小娘娘要气成小包子了。”
我转过身,故意用额头顶了顶明尘的胸口:“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说过,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出现,何况,难得小娘娘邀约,本尊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个人。”他在我耳畔低声呢喃,带我走进白色的法门通道。
风声呼啸,光影如纱。
等我睁开眼时,脚下是漫片花海,簇簇五颜六色的小花竞相开放,弥山亘野,随风飘摆。
不远处有一汪清澈的水潭,水上飘着一只孤舟,一栋精致的小榭依水而建。
水潭之上一座拱桥的另一头是片郁葱的竹林。
周围连绵的翠山,不似冥界的阴山高耸,舒缓起伏。
浮岚暖翠,水软山温。
“你什么时候点化的?”我嘴角含笑,仰头看向明尘。
他拉着我的手,抚过一片花海,走上台阶,穿过月洞门,来到小榭之上。
明尘在背后拢着我,与我的手十指交叉搭在我的小腹上,他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致:“本尊诞辰巡游之时,见到此番小巧之景,觉得你会喜欢,就在青殿周围的混沌虚无之地,简单点化了下。”
我的天,别人出门带回个土特产,府君大人出门一趟,给我带回一个……景点?
我靠在他的胸膛,看着蜻蜓点水,水流花落,笑道:“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老公大人的礼物。”
对上他的眼眸,明尘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水波月白映的他面容柔和,楚楚谡谡。
“你以为这里只是供你欣赏游玩的?”他屈起两根手指关节捏住我的脸蛋,别有意味地笑道。
啊?那还为了什么?
明尘微微俯下身,贴着我的耳畔:“说要检查你的功课……口袋里还有没有黄纸?”
天啊,他老人家来真的啊?
我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卖乖笑道:“有是有……朱砂好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