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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的辰不亦站在城门口，高举双手，闭上双眼。
用力鼻吸着这半个月来，第一次闻到的满满人间烟火味。
夜玲珑却在提醒他。
“还没闻出来吗？”
“可能是被灰尘堵住了。”
辰不亦使劲揉揉鼻子。
“不对，有妖气。”
辰不亦往着城里方向嗅嗅，味道越往前越浓。
同时，在往前行走间，辰不亦发现沿途商铺、各户人家府邸前，都挂着丧幡。
夜玲珑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此阵仗，城里怕是大事发生。”
“要不我去问问？”
辰不亦不明就里。
“问什么问？别走了，到了。”
夜玲珑恨不得现身自己亲自上阵。
辰不亦停下来，定睛一看，牌匾上题着四个大字：古田县衙。
衙门口围着一大群身着麻衣的人。
两人说话间，只听到一声，“吉时已到，起！”
伴随着悲伤的唢呐声和漫天的瘗钱，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簇拥着一副精心雕琢的棺椁，从两人面前经过。
领头的一位贵妇哭的伤心极了。
“我们明日再来？”
辰不亦不太愿意趟这浑水，所以用疑问句来试探夜玲珑。
何况，他现在灵力流失，掉到了一阶法师。
因为法力不足，有些法器已经无法使用。
要是换作以前，辰不亦眼睛不带眨一下的，直接就冲进去斩妖除魔了。
夜玲珑猜到辰不亦为何畏缩不前、畏手畏脚了，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名号，你报胆小鬼啊？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法师，妥妥滴就一怂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好好好，赶紧住嘴！我进去，还不行吗？我的小姑奶奶。正好，我也看看你这师傅推荐的小鬼，到底有几斤几两。”
“就依你，明日我们再去。”
几轮斗嘴下来，最终还是夜玲珑的激将法得逞。
辰不亦拗不过她，只能先行找了个客栈的马坊，出了极少的钱落脚。
顺便还在附近河里，洗了个免费澡。
次日，两名威严的衙役在县衙门口，拦住辰不亦的去路。
“何事？”
辰不亦故意挺了挺不太结实的身板，把身上的法袍抖了抖，在衙役面前转了转身，声音高八度的说道。
“看不出来我是何人？”
显然，衙役对每天出入县衙的各色人等，早已司空见惯了。
心想，眼前这小子，要是有前呼后拥、八抬大轿的排场，再打赏二人一些银两。
报上名号，兴许一高兴，还能放辰不亦进去。
可惜，辰不亦除了一身本领，口袋却是空空如也。
别说一两纹银，就是十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