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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不仅花种得好,还有这般手艺。”
“只是混口饭吃。”她说得好似江湖口吻,听了自己都想笑,实则为内心所想,她暂时没想好要不要回天锦去,要不要去瞧瞧自己的亲人夫君,或者看那暮璟公子人在何处,自她死后,那些铅华定是被那无耻之人占去,想到这里,她又问道:“公子自京城归来,可曾听闻铅华之名?”
沈诚一愣:“何谓铅华?”
她觉得不可思议,目光一转又问:“难道没有?铅华是一种花,我以为京城会有。”
“从未听说,沈家也做这花卉生意,在东南路从未听人提起过。”
竟然没有?那么暮璟公子得了铅华后怎么会放着不用,难道不应该拿着它扬名立万吗?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身死之谜怕是不会简单。
沈诚见她面露迷茫,像是丢失了什么着紧的物件,含笑道:“或许我太过孤陋寡闻,日后再入天锦,定替尘姑娘打听打听。”
“岂敢麻烦沈公子。”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迫人,便朝一边躲了去,脸上却腾上两朵红云,幸好这是夜晚,看得不太分明。
再次相见,沈诚似乎不再如初遇时那般客气漠然,凤尘晓如何感觉不到,虽然前世从未有人对她表露过好感,但杂书唱词中却是讲得甚是清楚,她不禁摇头低笑,有左文华那样的前车之鉴,切不可再自做多情。
生意上的事情凤尘晓与柳柳是门外汉,应安国各州府自有官府出面办设的州商衙门,一应处理各商家之间的合伙、开店、歇业等等事务,形同商会,魏娘带着二人到州商衙门请了保人,为双方合伙做个见证,待店铺人手齐全后,再选个吉日就能做生意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卖家也是将那天下奇与不奇的全都拿来做买卖,在商会那些男人眼中,她们卖些个女人用的东西自然算不得大生意,九月初二,一间“一品花韵”绣品坊不太张扬地开在了通州最繁华的大街上。
为什么要开家绣品坊?柳柳一开始不太明白,魏娘笑着解释:“我的好姑娘,开家花店,人家以为卖花,咱们这些个东西,就得用绣品配着做好了才能卖,取巧罢了。”
据她的想法,此物贵精不贵多,主要就是对着富人家出售,还有一个不可能多做的原因就是,这花大都是盆栽,哪里也没有花田,任你想采多少就有多少,图的就是物以稀为贵。
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麻烦,等到真正开业时,已入了秋,通州城大,魏娘着意拉拢二人,如今凤尘晓和柳柳万事不用动手,生活过得甚是惬意。
今日“一品花韵”开张,凤尘晓却留在家里没有出去,就着飞花小笺在窗前逐个练字,自来到了通州,她倒又过上了闺阁小姐的生活,只交待柳柳在魏娘面前不可太过直率,要注意言行等事。
柳柳不明白:“这是为何?魏娘她是好人啊。”
“我自然愿意相信她是个好人,可是人心总比你我想的要复杂得多。”
想想也是,柳柳便把话存在了心里。
凤尘晓微微叹息,她隐隐觉得来通州之事与沈诚有关,也许不干他的事,因自那晚之后,沈诚便没有再出现过。
店里一应事务不用二人操心,抽得几日便将那些需要用的材料做好,平日又着人收集能采到的时令鲜花,可以风干的就制好做库存,这些柳柳早已上手,她自命请缨全部包揽,只有绣娘做什么样子要凤尘晓来定。
花枕和有熏香味儿的香囊是初期开店的主要货品,想想,一块长方枕头,里面塞满了保留着香味的风干花朵,轻,软,外面还绣着淡雅的花样,小姐少奶奶们拥香而眠……不说香艳刺激,也够人想入非非。
如今的贵族们不仅在百花开放的时节簪上时令鲜花,而且还流行以香熏衣。一品花韵如今贩卖的香囊清香自然,做工又巧,比那些香粉、香包好上数倍,此外店中还摆放了各式饰品,均与花朵有关,有加了栩栩如生的干花原形的腰带,有缠了许多花瓣的手环,若这样还达不到客人满意,便可提出要求,量身定做。
晚上,柳柳兴奋地来找凤尘晓,不住讲述日间生意有多红火,将来会如何如何,满是对将来的期盼。
“小尘,若咱们一品花韵将来能得到皇家赏识,成了皇商该有多好!”
在一旁扇着凉扇的丫鬟闻言低头一笑,凤尘晓眼光余角扫到,微一皱眉,柳柳说话固然天真,可这丫鬟却是魏娘派来跟着自己二人,会不会也有监视之意?
此意一起,凤尘晓微叹,怎地现在她如此多疑?曾有一次她私下跟柳柳提过,从开头分析到最后,也没想出来魏娘有何理由设局害她们,柳柳更不在意,她封了魏娘做心中努力目标。
“柳柳,不可如此狂妄。只是一门干花绣品的小生意,如何能做到天上去?”
“真的,我这几日学得太多,你莫小瞧了这门生意,来,你看,”说着柳柳从头上摘下一朵绢花:“平日里咱们头上戴的这种绢花,也是花,可也不是谁想做便能做,天下花饰,均出自四大世家的燕家。据说前朝燕太后便出身燕家,至此燕家便得了势,一手包揽之下,所做宫花艳绝天下,各州府都只能贩卖燕家出品的绢花,你瞧它小,可着实不便宜,一年四季春夏秋倒还罢了,冬日里谁家能保证日日有新鲜花样簪戴,都指着它呢。”
原来柳柳打这个主意,燕家,嗯,凤尘晓记得在莳花苑里燕家也有一男一女同在,不过没打过交道,世家子弟都傲的很,比她这个郡主都要傲,没办法,人家有靠山。
“小尘,你说咱们要能……”
眼见着柳柳还想谈这个话题,她笑着着岔道:“即便如此,你总得休息啊,现在已经晚上了,你呆在店里一天,吃饭没有?”
“自然吃过了,唉,现在被人服侍着,饿了饭端到面前,冷了有人加衣,出门不用走路,两手不沾阳春水,不过小尘,我有些不习惯呢。”她言下之意颇怀念在明德镇被柳老爹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