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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秦时再也绷不住了。
单膝跪在她身旁，拉住她冰冷的小手，声音颤抖质问。
“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啊！”
秦时根本不敢抬头看她，在神域之中，在他开枪的瞬间，有那么一瞬间，他将女警的容貌融合成念念的模样。
他已知结局，却改变不了。
双手颤抖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塞进女孩手中。
她破旧的手机，还在回荡着歌声。
“当天上星河转，我的命已定盘……”
神域中一晃好几日，现实世界不过分秒。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半跪在小女孩尸体前的秦时高大的身躯不断颤抖。
他缓不过来。
内心自责无比，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还在神域当中。
可经历过两次神域的秦时，多少都分得清。
原来分得清是那么痛苦。
亲手杀死了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
在神域中，他开枪都没有任何犹豫。
为何磨难专挑苦命人？
她命本来就很苦了啊！
不远处。
公交车站点旁，苏小可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突然有些心疼，终于忍不住走前。
这时，身后的人突然拉住了她。
“别去，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苏小可扭头看着身后人，这是个很漂亮清纯的女生，年纪跟她相仿，穿着浅绿色的卫衣跟白色半身裙，气质温婉。
“你是？”
“我叫周纯，是秦时的好朋友！”
说完，她看向秦时的背影，面露忧愁。
“小秦哥是个很好的人，现在他比任何人难受……”
周纯让苏小可感到很意外，因为她只是普通人，看到一具尸体，居然表现得如此平静？
“你不害怕？”
微微将头发挽到耳后，周纯淡淡道：“你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平静吧？我爸是桂城商业代表，接触的都是上层人物，多多少少听到点风声”
说着她目光温柔看着苏小可问：“这个世界变了，对吗？”
她的话解开了苏小可心中疑惑，上层人士得到的信息，的确比普通人要多要快。
没有回答周纯，她只是微微点头转移话题：“秦时跟这个小女孩很熟吗？”
望着远处的老城区，周纯缓缓道：“在这里生活的，哪个不是苦命人？她叫念念，从小无父无母，大冬天被丢弃在垃圾桶，是刘奶奶将她带回家，老人家膝下也无儿无女，几十年来靠着卖麦芽糖维持生活；
自从有了念念后，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为了养活念念，她除了卖麦芽糖，四处捡破烂，两人相依为命，念念是上天赐给刘奶奶最好的晚年礼物，可以为她养老送终，大伙也很帮衬……”
周纯声音有些梗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秦时站在一辆救护车面前，看着念念尸体被担架抬走。
少年的脸终归过早平添了几分沧桑。
他眼神迷茫，不知去向何方。
在老城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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