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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义送走千户时已是傍晚,日渐偏西,橘色的光芒笼着大地染上一片金粉。
杨怜打算着晚上逃跑容易被人发现,闹起来更是不好,杨怜决定第二天要找一个好点的理由打发走素容。
这样想定,她找了一个理由让素容出去,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包袱。等素容回来时,她的东西已经收拾好,悄悄藏在被子里面。
就在素容想帮她铺床时,她及时地叫住,声音中带着些许慌乱,“我暂时还不睡,你不如先点灯。”
素容听了直起身子,扭头看着窗外,天边才落山的太阳,“奴婢帮小姐整理”
话还未说完,就被杨怜迅速地挤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将露出一角的包袱轻轻盖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笑着又将素容推开些,“我有些口渴,你快将去倒杯茶给我。”
见素容走,杨怜才松口气,忙脱了衣物紧紧将包袱藏在自己身边。
素容揭开帘子进来,端着一个漆红的木盘,放着青花的茶壶和茶杯,她一边将盘子放在核桃香木几上一边咕哝着,“小姐晚上从来不喝茶的,说不利于养生,怎么今天要喝?”
杨怜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伸长脖子回答她,“今日那个火腿酸笋太咸了,口渴得紧。”
“小姐怎么就躺下了,您钗环还未卸呢。”素容倒了一杯水,转身便看见杨怜已经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杨怜忙将手上头上耳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揪扯下来,也顾不得痛不痛递给她。素容觉得今日的小姐特别奇怪,摇摇头,将东西归整在梳妆柜上,打水来给杨怜就着床边卸妆。
杨怜心中藏事,草草卸妆就睡下。
一夜噩梦,但是杨怜心中想定,不会轻易改变。
天明,趁着素容起床打水的功夫,杨怜将东西转移到床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梳妆柜前拿着银篦在梳头。
杨怜见她打水进来,便忙起身去洗漱,看见素容正在整理床铺,没有看床底才稍稍放心。
“素容在么?”
主仆几人正在梳洗便听见外面有人叫,小丫头莲岳揭开帘子进来说:“是夫人房里的明梓姐姐叫姐姐呢。”
“你去吧。”杨怜眼角扫着正请示自己的素容,强装平静。
梳洗完毕,莲岳又进来说,“姐姐被明梓姐姐叫去给夫人剪纸花,今天估计要在那边了。”
杨怜假装镇定地点点头,往母亲房中请安,找了个理由回房,将人都打发走,拿上包袱。沿着府上的围墙找狗洞,大门不能走,角门又不开,只能走这里。
这狗洞不大不小,刚好够杨怜的身子能过去,她先将包袱递出去,然后自己才慢慢地爬出。
半个身子都爬出去,眼前却出现一双毛茸茸的小手,杨怜抬头,一张细长且硕大的狗脸出现在她眼前,往她脸上舔了一圈,“啊”杨怜吓得大叫一声,那狗听见她的叫喊声更加兴奋地跳将起来,但是脖子被勒着,扑不过去。
“大人,这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像好人。”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好人是好人,我是好人的。”杨怜忙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举过头顶,顺便将头上挂着的草薅下来。
这人牵着狗,看着她怪异的姿势,眼中皆是看傻子的样子。
他紧了紧手上的牵狗绳,扭头往那边看去,杨怜顺着他看的地方看过去。看见有三人站在路中央,其中一人手中拿了张纸,都垂头看着纸上,听见牵狗的叫唤才扭过头来看他们。拿纸的那人将纸叠好,揣进自己怀中。
三人朝着她走来,中间那人长身玉立,阔背蜂腰,一身交领玄衣在他身上十分贴合,腰上还挎着一把精致的腰刀。
虽俊美,但冷酷的脸上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情绪,满满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杨怜咽一下紧张的口水,仰头看着来人,削尖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肤色较三人白些。
那人冰冷的眼神中略带着些疑惑,上下打量杨怜,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解开一抖将包袱松散开,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杨怜特意放在底上的内衣被翻倒在上头。
几人都是二十出头,皆已成家,即便没成家的也是在在女犯中见过,所以并不觉得什么。只是杨怜被四个男人围着又看见这些东西,脸上瞬间滚烫。
抖开包袱那人眼神依旧泠洌,看见杨怜脸上的红霞,只将包袱丢上去盖住。
“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人的声音有些许沙哑,随即清清嗓子。
“我”总不能告诉他自己逃婚吧。
不等杨怜说,那人便眉头紧锁,眯着眼睛看她,瞬间清楚她要干什么,眼神中带有些许厌恶。
“衣着华丽,看着就像娇养的人,不像小偷”牵狗人用自己多年来办案的经验判断。
杨怜赔笑说:“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是小偷。”
“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钻狗洞啊?”说着攥紧手上的狗绳,笑着看着同伴。
那人将审视杨怜的眼神挪开,冷冷地盯着牵狗的人,牵狗的忙单膝跪地,“大人恕罪。”
其余两人则知趣的挪向别处。杨怜见那人压迫的眼神挪开,忙将地上的包袱捡起,趁他们不注意时悄摸溜走。
“站住。”目不斜视地盯着牵狗人,口中挤出两个冰冷的字。
杨怜虽然不知道这话是冲谁说的,但是这声音让她不敢不停。
那人抱着臂看着她,杨怜只得默默退回来,另外几人识趣的走到一边去,杨怜感觉暴风雨即将来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的大手便捏住她的下颚,痛得她深吸一口气,使劲地拍打着他的手。
那张好看的脸却因气愤而扭曲的五官迅速地接近她,每发出的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厌恶,“你要逃婚?”
杨怜被捏紧的脸上出现惊噩,她看见旁边有一人怀中露出半截牙牌,眼神由困惑转成惊恐,上面的字是镇抚司。
手上力道更加了几分,杨怜痛急,泪花含在眼中。
那人一怔,手上力道放松了,杨怜忙挣脱开来。
“林慕尚?”
那人没有出声,只冷漠地看着杨怜在揉着她的脸,脸上阴沉着笑容,像是在自嘲。
“奸夫是谁?”
还没等杨怜接他的话,修长的手指便一把抓住杨怜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抵在墙上,他下颌因为愤怒而隐隐跳动。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