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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谷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导盲犬,每次诸伏景光想走“歪路”他就给人揪回来,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耗着耗着终于把诸伏景光送回了警视厅公安部。
别说早川谷了,井上康成也松了口气,他跟诸伏景光一间办公室,没事了他还得替早川谷盯着人,要是人有哪里不对赶紧把人捞回来,或者直接把早川谷弄过来。
“有种把麻烦送走了的轻松感是什么回事?”井上康成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对面空了的办公桌有些不太习惯。
“这话你可别让早川听到了,不然他准要过来撬你柜子!”藤原翼轻笑一声,叼着烟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那家伙自己没时间盯,把人托付给我,他还好意思来撬我柜子,脸呢!”提到这井上康成就不乐意了,动啥都行,就是别碰他柜子!
“有本事这话你当着他面说。”藤原翼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早川谷白切黑的性子大家都知道,这家伙笑得越开心手段就越黑。
“那算了。”也不是怂,就是单纯的不想而已。
那边重新回到警视厅的诸伏景光也是感慨万分,从他借调进组织犯罪对策课时,这边就专门为他成立了工作小组,直到今天回来才正式交给他。
“降谷先生没办法亲自过来,托我将东西送给来,祝贺诸伏长官重新回到公安部。”风见裕也扶了扶眼镜。
“多谢,辛苦你了。”诸伏景光看着桌上的东西无奈笑笑。
“诸伏长官,这是今天的资料,是要放在您桌子上吗?”下属抱着文件进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之前三年他们和这位神秘的长官有过交流。
“对,辛苦了。”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看着组员离开,诸伏景光翻开资料,他回到公安部了,回到了和降谷零并肩而行的地方,那里又剩了早川谷一人。
抱歉早川,又将你一人留下了……
早川谷虽然有些不舍,但已经习惯离别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诸伏景光不可能留在这里,甚至连对方的离开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把人送回去了,安心了?”中村树一拿着咖啡趴在早川谷旁边的围栏上,顺手将另一罐递给了对方。
“是啊,安心了。”接过咖啡勾了勾嘴角。
“你真以为你那些小动作很隐蔽吗?”转过头看向早川谷,他可不觉得诸伏景光看不出来。
“无所谓,但目的达成了。”早川谷轻笑一声,打开咖啡喝了一口。
半年前警视厅找诸伏景光谈话有他的手笔,一般来说是在借调的最后一个月才进行谈话,但那时候他发现了诸伏景光不对劲,于是就找人在警视厅活动了一下。
“你这是在逼他。”中村树一无奈,他知道早川谷是为了诸伏景光好,但这样总归是夹杂了些别的东西。
“逼他一把总比留在这好吧。”早川谷感受着微风,“从我们入职到现在,后面再没有留下过人,七年了,最小的还是我们这一批。”
“说句实在话,他在这里三年见到最多的就是讣告,公安部的伤亡率都比这里低。”说到这里早川谷脸上挂了苦笑,“还不如回公安部去,比在这里强多了。”
“那你后悔过吗?”中村树一同样看着远方,“来到这里。”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早川谷扬了扬嘴角,“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吧。”
“你不做,我不做,大家都不做,那些人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到时候都乱套了。”说罢惊讶的看向中村树一,“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没有。”中村树一嗤笑一声,“我当初为了进总务处差点跟家里人闹翻了,都走到现在这步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早川谷撇了撇嘴,转头继续看着远处的风景,如果他父母在的话,应该是支持他进组织犯罪对策课的吧……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去看你爸妈?”中村树一好奇的看向早川谷,从入职他就知道早川谷的身份,直到现在,他从没见对方提起过父母,也没见对方去看望过。
“说实话吗?”早川谷歪头。
“不想说也行。”中村树一内心懊悔,他也不是非要听,就是脑子抽了才问出来,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早川谷从怀中掏出烟放进嘴里点燃,抽了口烟,看着吐出来的烟雾有些失神,“我不知道他们在哪。”
“什么!”中村树一眼皮一跳。
“他们死在哪了,尸体又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早川谷抽了口烟,“我只记得六岁那年,我妈突然急匆匆的回来带我搬了家,走得很急,房子里的东西还有一大半没带走,然后我就知道我没了父亲,后来十岁生日那天,我妈说等她下班回来给我做一大桌好吃的,我们母子两个要好好吃顿饭。”
早川谷失神的看着远处,像是陷入了回忆,过了半晌,才继续开口。
“那时候我们将近一个月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只知道她很忙,有一次半夜我起来喝水,听到她在卧室里哭,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终于能报仇了……”
“她没回来。”早川谷垂下眸子看着指尖燃烧的香烟,“仇报了吗?他们人又在哪?或者是尸体在哪?我都不知道,两个人,两座衣冠冢就没有了,因为我还在,所以他们连个照片都没有。”
所以他始终不愿意承认那两座坟墓是他父母的安息之地,连个尸身都没有,怎么可能安息?
“所以你才会坚定的来到组织犯罪对策课。”中村树一沉默了许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节哀顺变?还是说好好活着?无论哪个对早川谷来说都是没意义的,这些话他们说了太多。
早川谷笑了笑,摁灭了烟头,他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要付出什么,但是无所谓,只要能达成目的,这条命扔了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