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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早川谷如同钻进了死胡同般,固执的认为父亲的死是因为他那份不该要的东西,复苏的记忆和感情化为一把利刃,再次插进他血淋淋的伤口。
吉田一郎赶到医院时,一眼就看到了诸伏景光手里的枫树叶,喉咙动了动,想说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最后化为一句。
“他想起来了。”一直悬在他心上的石头还是砸了下来。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将枫树叶递给了吉田一郎,“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吧?”
上面的塑封因为早川谷失去意识时的攥紧有些褶皱,送去抢救室前是他和萩原研二两人一起才从对方手中抠出来,早川谷攥得太紧了,要想不破坏的情况下拿出来了,他一人办不到。
血迹他已经清理干净了,但上面的褶皱他没办法恢复成原样。
“这是他父亲让我转交给他的。”接过封存完好的枫树叶,二十三年前他从早川靖成的手中接过,二十三年后又从早川谷的手中接过。
“当时他父亲已经暴露了,处境很危险,我过去接他撤离,但是他拒绝了。”吉田一郎小心翼翼的捏着枫树叶。
‘吉田,我要是走了,咱们另一条线就完了。’当时的早川靖成一旦撤离,那他们隐藏的暗线就会暴露,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到时候死得人就不止早川靖成一个。
‘帮我把这个带回去吧,我这个当爹的好歹要尽到最后一次责任。’
四片被风干过塑的枫树叶交在了吉田一郎的手上,最后到了早川谷的手里。
“后来,他母亲也没了,发了一场高烧,差点也跟着他父母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忘了很多东西,只记得他要等他父母回来。”
他们也想要收养早川谷,但这个孩子只是倔强的抱着门不松手,这一等,就是二十三年,哪怕是他父母殉职的消息早就放在了他眼前,墓碑都立了起来,依然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提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可现在这口气没了,人怕是也要垮了。
或许,当初同意早川谷再次回到英国是个错误的决定。
“早川和他的父亲很像吧?”萩原研二轻而易举就看出来吉田一郎的想法,他看向病房中沉睡的人,“他的性子,您应该知道。”
所以就算吉田一郎不同意,早川谷也有办法去卧底,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只有他是最优选。
“很像,甚至比他父亲更甚。”
当初早川谷刚入职意气风发的样子,真的让他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早川靖成,相似的容貌,完全不同的办案风格,但同样坚定的信念。
在这个孩子第一次参加葬礼时,他曾后悔过将这个孩子又一次拉进了生离死别,又亲手将他送上了和他父亲一样的路,但事实一次又一次证明他作为总务处课长,将早川谷送上这条路是正确的。
他亲眼看着早川谷一次又一次从后遗症中挣扎出来,无数次的对上那双相似的眉眼,他知道这个孩子永远不会后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论哪个方面。
梦里的早川谷试图抓住每一个离他而去的人,可人影总是从他手中穿过,最后消散。
他的父母松开了幼时的他,加濑松星松开了22岁的他,一个接一个的前辈同期松开了22到29岁的他,最终那条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在停在原地那刻,他看见了上辈子的五只大猩猩,是没有他参与的五人组。
他看着他们变成好友,毕业分开,萩原研二炸弹回弹第一个殉职,松田阵平为了人质放弃拆弹成为第二个,诸伏景光卧底暴露是第三个,伊达航车祸身亡第四个,降谷零一个人活成了五个人的样子。
他在哪呢?哦,他也死了。
上辈子的他死在了三十岁,死于药物实验,这辈子的他依然没逃过被注射药物的命运,哪怕是两辈子经历的事情不相同。
“所以,即使我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我还是逃不掉上辈子的结局是吗?”
“不,你都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自然也可以改变你自己的命运。”系统再次出现在早川谷的面前,亲昵的蹭了蹭男人的脸,“我们川川宝贝才不是任由命运宰割的人!”
他都抗争过无数次了,一次又一次撕了条路出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屈服命运。
“系统,我没力气了。”他伸手将系统抓进怀里抱住,找了个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了下来,眼里闪过迷茫,这件事好像突然用光了他的精力。
“局已经布好了,后面有没有我的参与都影响不了什么。”他布了七年的局,活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局成的那一刻,他期盼了多年的父母还是和他预感的那样回不来了。
如今他打通了y国最大的情报网和供货网,已经和组织接上了线,辅助他们得到更多关于组织的情报,在官方力保的情况下,只要运营模式没问题,它至少能撑三年,三年时间足够毁掉组织。
“可是,你甘心吗?”系统问着早川谷,在它的印象里,它的宿主从不是轻易认命的人,没路他也会想办法踩条路出来。
“我什么都留不住。”留不住父母,留不住前辈,留不住同期,更留不住好友,他的一辈子已经这样了,再好又能好到哪里?
“我很累了,想休息了。”两辈子活成了这副样子,好歹事做成了,也不算窝囊。
“那就休息好了,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我陪着你一起。”系统在早川谷的怀里蹭了蹭,然后老实的窝在他怀里,“等咱们休息够了,接着元气满满向前冲!”
系统元气满满的声音让早川谷勾了勾唇,手轻抚着光团。
“那我睡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