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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扑朔迷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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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雷雨夜对手头的资料详尽地查看一遍,确实能了解到很多事情。先不说从资料本身的真实性考虑,这一点还有待查证。光是从这些资料中获得的线索,就足以对破案产生一个强有力的推动。

而通过这些资料的相互关联,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六二六案,张季全的死,也许不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这令雷雨夜有种强烈的感觉,正在从内心中迸发出来。那是一种不安,一种对于整个s市和谐景象的不安。他从来都不愿把工作中的一切负面现象,带进自己的生活中,更不愿看到,这些负面在他的眼前,去影响到s市内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活。

可如今六二六案所揭露的事件,很大可能并不是整个案件的全貌。甚至s市内的一些大人物,也会卷入其中,让雷雨夜感到害怕。但雷雨夜并不是害怕查案,更不会惧怕查到什么上级。

他有种直觉,六二六案即便破案,也不会是终点,而是一个起点。一些可怕的事情将要或者正在发生,而他能做的却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事情真正地发生了,他才能有所作为,而不是从一开始就能在事前防患于未然。他无比讨厌这种无力感,因为不能把犯罪扼杀在摇篮里,也就意味着更多的人将会承受更多的伤害。

所以他害怕,他害怕这些伤害犹如电击一样,在人们之中传导。随着这些想法在脑中穿梭,他突然就有一种感觉,像是看到和谐的s市上空即将到来乌云阵阵,雷雨交加,就像是六二六案,案发时一样。

雷雨夜闭上眼,按摩着头,想让大脑休息一会儿,没准这些消极的想法会慢慢地消失。他希望这些想出来的画面,是自己杞人忧天的多余想法。

他睁开眼后,看着眼前的证据,又看着录音笔。心中的好奇,致使他又产生了刚才没注意到的问题:这些证据是如何收集的?证据中有不同年代的,有不同地点场景的录音,还有一些财务报表,甚至一些拍摄角度离奇的照片。影中人,他收集证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为了惩治坏人?那为什么之前并没有收到过?

雷雨夜的脑中又开始了一系列的联想,不知不觉就在思考之中,这也许是他办案多年留下的习惯吧。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喂?谁呀?哦,是你啊。”

电话那头:“呦,还知道我是谁啊,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干净了。”

雷雨夜笑道:“哪能啊。怎么,今天找我有事儿啊?”

“我听说我的宝贝徒弟被你给招募走了?也没人通知我一下,我还不能打电话问问?”

“啊?嘿,你瞧我,草率了。和薇现在是在我们队里,帮我破案,怎么不放心呀?”

“呵,那倒没有,只不过我今天找她的时候,她跟我说很忙,说是跟你一起破案呢。我还以为她是不想帮忙,故意编个理由骗我呢。”

“那丫头本性不坏,哪能骗您呢。”

“行啊,有正事做,那我就放心了。我找她也是怕她在家时间长了,又惹出什么事端。”

“果然是亲徒弟,您这个师父是真够操心的。”

“谁叫我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徒弟呢,哈哈,好,那就先不打扰你了,改天破了案,咱们再一起坐坐。”

“好好好,没问题,只要破了案,一定好好喝上一杯。”

挂断电话,雷雨夜把注意力拉回到六二六案件本身,把一些问题记录在本子上,讨论的时候方便整理破案思路,找到破案方向。

到了下午,雷雨夜跟杨刚回到组里,正打算召集开讨论会,可看见年轻的队员们都在整整齐齐地穿警服,便纳闷,这是有任务了?怎么没接到通知?

郑蓬穿着帅气的看见两位领导,赶紧跑过来,上来就是敬礼,然后道:“领导好,两位怎么没穿警服啊?难道你们忘了歌唱比赛的事儿?”

听到郑蓬这么一说,两位你看我看你,面面相觑。忽然杨刚一拍脑门,“对呀,今天是七一啊,咱们局里有歌唱比赛的活动,前一段时间咱们不是还练歌呢嘛。那这样吧,等咱们组比完赛,拿个第一名。有了这个好彩头,咱们再来讨论,到时候啊,准能破案。”

“你小子还挺迷信。好吧,局里的活动,全体都得参加,咱不能不去。那行,杨刚,咱们赶紧去换衣服。”

“还有时间呢,两位不用太着急,到咱们一队上台还得半小时以后呢。”郑蓬提醒道。

身着警服的雷雨夜和杨刚,跟其他组员一起站好,等待着上台表演。一大队人数并不少,近五十位,统一着装,排成几排站好,堪比一个合唱团。

上台前,负责活动的同志给每个人都稍稍化妆,整个人靓丽精神了不少。终于轮到一大队上场了,他们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入舞台的中心。

舞台就是有一种这样的魔力,没有走上去之前,人们的妆容和感觉,都会表现很普通。可一旦走上了舞台,人们的妆容和感觉,都会变得空前的完美,那种自信爆棚的感觉是在台下找不到的。不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是一种美的享受。

雷雨夜此刻就是这种感觉,眼神坚定,信心十足。在歌唱表演中,他脑子里只有如何把比赛打好,刚才办公室里的那些疑惑,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他唱的肯定不如那些歌唱家,但心中燃起的斗志,却不输专业人士。特别是在唱这些红色歌曲,仿佛自身也跟着那些前辈,一起抛头颅洒热血,对烈士们有着无比崇敬之情。

表演完毕,一大队走出了舞台,大部分人都像是松了口气,纷纷回顾着刚才精彩的表演。其他组的人员,雷雨夜并没有管他们,因为他知道,只有他们一组手头的案子特别紧迫,随即组织组员们立刻归队,召开讨论会。

和薇与岳骁在组里等待,因为他们并不是一组的成员,不用参加这次的歌唱比赛。

杨刚在讨论会上,主持发言:“同志们,六二六案的讨论会开始,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和薇率先说道:“我先说下我的想法吧。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资料来看,我个人认为六二六案情比较复杂,要想完全查清楚,就必须要搞清楚钢铁厂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通过分析音频文件,没有发现篡改的迹象,录音的可信度很高。录音里曾透露,被害人和住在其楼上的李卫朝,还有原钢铁厂厂长齐有德,这三个人关系不一般,可能曾合谋杀过人,手法是活埋。虽然录音中并没有出现他们的全名,但从仅有的两个字也不难猜出,应该就是他们三人。还有,他们三人都曾对原先厂里的一个员工冯国军不满,这个人我也调查过,几十年前就离奇失踪,二十年前被定义为死亡,原因是失踪超过二十年。失踪时间点也非常蹊跷,根据资料里留存的当年报纸报道,钢铁厂几十年前曾发生过工人与厂领导爆发激烈对峙,原因是厂房用地被卖掉,工人被迫下岗,后因调解,才最终平息事件。事件过后,没几天时间,冯国军就失踪了。当年这个事件,也曾被媒体报道过,资料里也有相关报纸。回到本案,张季全突然死在家中,那么作为当年关系密切的其他两人,李卫朝和齐有德嫌疑最大。”

雷雨夜认真地听完,说道:“和薇分析的不错,那个逃跑的李卫朝也许就是本案的破案关键人物。那么其他人有没有不同意见?”

岳骁这时也想发言,可又表现出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这点被杨刚抓了个正着,便说道:“岳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别不好意思,来,说说你的想法。”

岳骁只得笑着说道:“我想说的不知道算不算什么破案思路,我就一粗人,看不太懂这些资料,还有录音什么的,有什么关联我是不知道。但是从咱们刚想要破案的时候,突然天降这么个大礼包,这显然不是什么巧合。寄件人叫什么影中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可我这个人就有一个习惯,就是案子要自己查。而不是被别人带节奏,跟着人家的步调走,被人家当枪使。我当年打比赛的时候,就是如此,你不能进到对手的节奏,而要把对手带入你自己的节奏里。”

语毕。雷雨夜突然鼓起掌来,大家看到队长鼓掌,都跟着拍起来。然后,雷雨夜起身说道:“说得好,同志们,岳骁,和薇说的都不错。案情又有新的发现,可能朝着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正在发展。而对于我们来说,办案的时候也必须要有打硬仗的准备。岳骁提醒的非常好,这一次,我们就是要用自己的步调,把案子办得清清楚楚。咱们一起努力,大家有没有信心!”

那声音并不大,可听着就是很有力量,这样的话语也鼓舞着所有参与此案的办案人员。大家齐声回道:“有信心!”

看到所有人都有斗志的样子,雷雨夜和杨刚相视一笑。杨刚接着说道:“好,那么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咱们先散会。”

其他人开始相互看看,并表示自己想说的,跟和薇都差不太多,大差不差,没有必要发言。

这时,只听一个人突然说道:“我有些不同看法。我认为关键人物不是李卫朝,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