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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3月4日
这一天是张海灵16岁的生日
按照海陵岛的习俗,族人们给张海灵办了成人礼。
全部在岛上的的族人都陆续来参加了成人礼,张海灵的大伯父是仪式的主持人,因为他的威望是在族人里面最高的,张海灵从小就很佩服他的大伯。他坚毅的讨海人的性格,沉默寡言的脾气,黝黑削瘦的面庞,都让张海灵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崇拜。
成人礼在张家的祖宅进行,这个百年的老宅子从张海灵的祖父以后就没有人居住了,至于原因没有人告诉过他,当他和长辈的族人问起,大都沉默不语,或者顾左右而言他,这让张海灵的内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神秘感,从打他记事起这个老宅的院门就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铜锁锁住的,除了张海灵的大伯其他人都没有再进去过。这是一个破旧的石头房子,墙壁被海风侵蚀的坑坑洼洼,南北朝向面向海滩,海风把破旧的掉了油漆的木门吹的咯吱的响。
房子是民国时期的典型的海岛民居民居建筑,黑色的叠瓦长满了碱蓬草,那是一种可以食用的海草,闹饥荒的时候人们拿他来和玉米面一起做成粑粑来果腹,当然,现在这个年代没有人再吃它了,只是留在张海灵祖辈的记忆里!
祖宅前后两间用结实的青砖建的屋子,一大一小,青砖上也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房子中间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面种着一棵无花果树,据张海灵的伯父讲,这棵已经生长了近百年,每年的无花果成熟季节,枝头上仍然挂满了甜的发腻的果子,吸引了各种飞虫飞来啄食。树枝上的青绿肥厚的叶片,在海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可惜现在不是果子成熟的季节,只有粗壮扭曲的树干坚毅的伫立在庭院中央,展示着它对岁月的倔强。
从这一天开始,张海灵开始写下他人生中的第一篇日记,并从此记录下了他在这个祖辈生活和劳作的海岛上的诡异十年。
以下是张海灵的日记。
1986年3月4日
我在村口玩儿,大伯让堂妹喊我去祖宅,说是要给我办成人礼,我很开心就去了,因为可以有平时吃不到的东西。另外我们家的祖宅从祖父母去世就不让人住了,这是我父亲失踪以后发生的事情,是大伯他们定的,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大伯说我父亲去了南洋讨生活,我已经16岁了,还是没有见过他是什么样子的,小时候祖母说和大伯很像,我就把大伯当作自己的父亲,我母亲在我5岁的时候也离开了我,大伯说是去南洋找我父亲了,也一直没有音信,每次问起大伯他欲言又止,很神秘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的成人礼很热闹,大伯,二叔一家都来了,还有一些远房的亲戚,满满的一院子的人,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就有十几个人,我们都很开心,平时也不经常见面,他们都在岛上另外的村子里面读书。
今天大伯打扮得很庄重,也很严肃,大家都听他的指挥,院子里摆着三张大桌子是招待亲戚用的,一会儿就能吃过年才能吃的好吃的。
成人礼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大伯和长辈在供桌前烧香祭祖,屋子里面很暗,他们小声的说话,念念有词,然后又往我的身上洒了一些无花果树叶泡的水,大伯让我跪在祖先牌位前面磕头,我一直盯着供桌上的苹果花生,我很想吃
烛台上的烛火摇晃着,旁边有一块红色的布盖着什么东西,不让看,我一直盯着供桌,
但是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在供桌的下面在动,一晃儿就不见了,一个黑影穿过了牌位的下面的一道缝,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以为是一只猫,但是并没有听见猫的叫声。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来,只是一阵风,吹的烛火摇摇晃晃的,但是没有熄灭,
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像是小孩子的哭声,但是今天小孩子是不被允许参加的,
一会儿这个声音就变成了一阵尖尖的喊叫声,我听得很清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响,很尖的声音,但是又是那么远,我害怕极了,我想快点站起来,跑出院子,被大伯阻止了,
过了一会儿,一切都正常了,可是我明明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偷偷的把这件事儿记下来,我不敢告诉别人,我怕他们笑话我是胡说或者害怕什么,
吃午饭的时候我悄悄的告诉了我大伯,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他有些生气的样子对我说,你是饿了,不要瞎想,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儿,
我很尊敬大伯,他这样说我就只好答应他,可是我还是害怕和很好奇,到底那是什么
晚上我睡不着觉,我的房间窗口外面就是海滩,海浪的声音里面时不时的就传出这种尖叫声,很近又很远,我爬起来看着海面上的渔船的灯火,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张海灵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个诡异的经历一直伴随着,每次想起,都让他不寒而栗。
第二天早上
张海灵早早的被大伯叫起,今天是星期天,是农历的正月14日,是大潮水,大伯要他和堂妹张海妹去赶海,这片海边盛产猪肚螺,是海陵特产,赶海能换来上学的学费和作业本和笔的花销。
张海灵因为父亲和母亲先后离家,大伯收养了他,一直悉心的关照着他的童年和少年生活。
海灵哥,吃早饭去赶海啦
张海灵的堂妹张海妹用略带童音清脆的喊他,张海妹比张海灵小一岁,还是个童真的少女,因为营养跟不上,长得瘦瘦小小的,但是性格却很活泼,她提着竹篮子和小铲子站在院子里急切的喊着
嗯,好我知道了
张海灵推开房门,小声的说道
声音低低的,他还在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太阳在海滩上慢慢升起,把海平面染得一片金红色,海滩上早就聚集了很多村里的人,他们都是早早的起来赶海的,因为这是大海给予祖辈们的馈赠,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有可能收获满满的海货,然后卖给在海边的鱼贩,换来几元几角皱巴巴的纸币,来补贴他们的日常开销。
张海灵和堂妹找了一片人少的海滩,海滩上布满了碎石锋利的牡蛎壳还有一些空的贝壳,他们穿着厚厚的高腰水鞋,小小的身躯在海滩上显得那么的瘦小和纤弱。
张海灵费力的用铲子挖着混合着泥土的海沙,寻找着扇贝和猪肚螺,他暂时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海灵哥,你看这是什么,好奇怪
海妹远远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海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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