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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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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古朴清雅的小花厅中等待。

云舒禾乖乖坐在红木绣墩上,偶尔帮云舒颜拿她够不到的蜜饯,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你先回去吧。”

半大的紫衣少年停在门前,他身后跟着一位红衣青年。

“但是宗主有令……”

“你再不回去,锦书又要闹别扭了。”

“是。”青年点头,随即快步离开。

那俊逸清雅的少年郎转身迈入花厅,行止有如翩行江海,浮游青云,浑然不像云舒禾之前所见的那般狼狈了。

“少宗主。”侍女行礼道。

“嗯。”

少年应声后,先瞧了瞧专心于蜜饯的云舒颜,又端详着一动不动望向自己的云舒禾,然后微笑道:“吾名—墨云修。”

云舒禾不自觉地微红了脸蛋。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师叔这次带她们来,是应了落云宗想要缔结秦晋之好的邀请,彼此相看合适的人选。

那天初次相会,墨云修留下来与云舒禾说了不少话。

彼时云舒禾年纪尚小,看不懂大人们别有深意的笑容。她只是记住了那个夸自己可爱的小哥哥,原来是落云宗的少宗主——墨云修。

她们跟墨云修一起留在落云宗,只住了三天。这期间,墨云修时常来找云舒禾,每次都会送给她一件精巧的小玩意儿——彩泥车,青瓦狗,兔毛做的松鼠玩偶。云舒禾都小心翼翼地收好,悄悄带回了萍山。

联姻的事虽然没有公开宣布结果,但长辈们该懂的都懂了。

再后来,每一年,云舒禾姐妹俩都会被送去落云宗宗学念几天书。她就顺便把自己学做的纸鸢、纸灯笼带去给墨云修。

在落云宗的宗学里,云舒禾又认识了分坛少主金沐阳,内门弟子尹秋钰。

宗学里的首席先生叫贺沧浪,端得是超凡脱俗、宛如神祇,叫人一见便不敢造次。而副席先生名唤慕言之,养了一只叫阿九的虎斑小猫,总喜欢托着根烟管乐呵呵地讲笑话。

云舒禾第一次进宗学,刚报上名字,慕先生就说道:“哎呀呀~那我以后是叫你云儿呢,还是叫你小禾禾呀?”

云舒禾沉默了,听着觉得有点冷。后来她才知道,宗学里每个人,包括首席,都被慕先生取过昵称,比如金儿、小钰钰、小浪浪……云舒禾并不想知道墨云修的昵称是什么。

墨云修因为天资卓然,并不常与众人在一起念书。所以在宗学弟子中,和云舒禾最亲近的,是墨云修的妹妹——墨锦书。

墨锦书与顾霆之青梅竹马,教养于宗主门下。成年后,不出众人意料地,跟那时候还是奇峰少卿的顾霆之订亲了。

墨锦书跟云舒禾都是女弟子,就有了共同语言。虽然墨锦书虚长了云舒禾几岁,却被人宠溺得童心未泯、活泼率性。

俩人玩在一处,无论是帮慕先生给阿九洗澡剪指甲,还是跟着尹秋钰偷偷捉弄金沐阳,都天真烂漫得犹如同龄。

但相聚时短,云舒禾总是要回萍山的,墨云修几乎每次都会亲自去送她。

几年后,西北边陲骤然崛起了一个圣天魔教,势态汹汹地威胁着中原武林。顾霆之和未及弱冠的墨云修都紧随宗主步伐,赶往了对抗圣天魔教的战场。

战事持续了三个月之后,宗主牺牲在前线的噩耗传回了落云宗;此时,正道与魔教两败俱伤,魔教教主重伤闭关。

落云宗内外,挂起了漫天缟素。

墨云修亲自抬灵归来,然后长跪在宗主的牌位前,三天三夜,岿然不动,冷若冰霜。

大家不忍看如今唯一的落云宗继承人如此自罚,但谁也劝服不了他。

萍山闻讯,派邱无伤带着云舒禾和云舒颜前来吊唁。云舒禾站在长辈们身后,听说墨云修已经跪灵多日,而且水米未进,忧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戴着孝纱的墨锦书把她拉到角落里,说:“等长辈们都走了,你悄悄过去,叫他一声云修哥哥,劝他去休息,肯定比别人劝有用。”

云舒禾很疑惑地问:“你不是也可以叫他哥哥吗?”

“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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