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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言挟步莲生追随寂灭而去,余下魔军在三大将带领之下继续围剿般若寺。
魔教攻势咄咄逼人,誓要将这佛家至高圣地彻底抹消为零。
般若寺顿时岌岌可危,释心被迫派人突围,向落云宗求援。
隔着重重纱帘,叶澜杉谨慎地快速通报:“宗主,般若寺遭魔教围困,求援落云宗。”
“啪啦——”清脆的碎响自帘内传出,但无一人说话,叶澜杉目不斜视。
墨云修看向被云舒禾挥落的第二十七个药碗,端药的手还悬在半空。
墨云修默默地放下手,没有叫人进来收拾,而是耐心地俯身一一捡起玉碗碎片,擦干乱洒的药汁,然后静静走出去。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叶澜杉。
若温驯而立,叶澜杉的气质神韵与云舒禾约有三分相似。毕竟,云舒禾算他的半个师父。
随后,墨云修平和道:“若有急讯,以后都在偏苑汇报。”
“是。”叶澜杉欠身而退。哪怕满怀关切,在宗主面前,他仍丝毫不敢向内窥看。
墨云修回首望去,朦胧深帘后的清瘦孤影只叫人心酸。他虽有万般不舍,却仍然不得不离开这个房间。
听完详细的战况汇报,墨云修对叶澜杉说:“去请药师慕言之来此照料。”然后,他才开始着手准备带领门徒前去支援。
经过一夜急行军,墨云修率领落云宗援军抵达般若寺,与魔教大军正面相抗,激烈的鏖战持续了整整十日。
魔教从杀佛门教徒杀得势如破竹,到反被落云宗悍然逼退之后,三大魔将终于被动撤军。
至此,般若寺已经满目疮痍。
但是,墨云修无意留下帮人收拾残局。他又披星戴月地赶回云宗,才入缥缈峰,却接到一个更为震撼的消息——云舒禾有了喜脉。
此时已届寒冬,细雪初染孤枝,室内地龙正暖。
慕言之收拾好药匣,走出内间。他别有深意地望向守候在外的墨云修,道:“胎龄尚不足两月,具体时间,宗主应当更清楚。安娠保胎非我所长,恐怕要请专职大夫来看。”
“好,近日辛苦您了。”墨云修又招了招手,“叶澜杉,让人送药师回宗学去。”
“是,慕先生请随我来。”
目送他二人离开后,墨云修不声不响地走到床畔,缓缓坐下。
心中百味杂陈,墨云修不由得伸手,隔着被子轻轻将掌心贴在我的小腹处,仍怕惊扰了云舒禾的沉睡。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不会将他推开。
叶澜杉送走了药师,又折返回来,隔着重帘请示道:“宗主,有要事须您定夺。”
片刻后,墨云修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正门边才面向外侧,道:“说吧。”
叶澜杉知晓这是怕吵醒了里面的人,也跟上前去,低声问:“夫人有孕之事,是否立刻告知各位宗门尊长?”
一想到宣告之后,那些接踵而来的纷繁礼节,墨云修顿感疲于应付。更何况,此时他还不确定云舒禾是否能接受这件事。
他无奈一叹,道:“不忙,等胎息稳定后,再提不迟。你也去叮嘱一下慕言之。”
“是。”叶澜杉抱拳行礼,然后退下。
次日清晨,云舒禾迷迷糊糊地醒来,仍感觉四肢犹如灌铅沉重,头颈泛着阵阵痛麻。乏力的眼皮只能微微掀起一丝,晨光熹微,她看不清眼前事物。
不知不觉间,云舒禾被人半抱起身,喂了些清水。耳中嗡鸣不止,云舒禾隐约听见有人问:“喝点粥吗?”
云舒禾没有力气回应。但是,隔了一会儿,就有小勺舀起的暖粥贴在了唇边,不烫不凉。
她顺从地一口一口吃下去,精神渐渐恢复,力气也多了些。云舒禾抬眸望去,发现墨云修正捏着粥勺,徐徐吹开滚烫热汽,恍然未觉察到她的目光,从容得好像任何事都未发生。
这时,仿佛骤然被人握紧了胃,欲吐感快速窜上喉间,云舒禾顿时捂住嘴,恶心地干呕了几声。
“怎么了?”墨云修急忙放下粥勺,双手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唔……”云舒禾颤抖着倾向床外,刚刚喝下去的细粥被吐了出来。
墨云修温柔地轻拍她后背,问道:“难受吗?”
云舒禾不答,只弱弱地喘息着,止不住颤抖。
见她的面色越发难看,墨云修拿起床畔常备的湿毛巾,帮她擦了擦嘴角,又问:“我去拿茶水给你漱口,好吗?”
“滚……”气息不匀的话,听起来像是抽泣。
“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墨云修体贴地扶起云舒禾,又帮她理顺鬓边乱发,才起身去拿茶杯。
云舒禾痛苦地攥住衣襟,拳头抵住心口,太过羸弱的病体根本经不起如此狂擂的心跳。她失力地侧仰下去,禁不住泪水涌出眼眶。
反感与愤恨令云舒禾一直刻意忽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但是,雨露期已经远远超时未至,再加上难以无视的生理反应,她终于知道,自己已经珠胎暗结了。
这个孩子,不该在此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