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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婧天生阴阳眼,能看见脏东西。
她最近总有点心神不宁,加上隔壁的噪音,心情更是糟透了。
这天凌晨两点,她又听到了隔壁不可描述的声音,除了床垫弹簧起伏的声音,还有女声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有几次好像要断气了一样。
看来听力太好,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这样的静夜,这样的合租房里。
战婧恨乌及屋,因为隔壁最近越来越恶心的声音,已经在心里把二房东黄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好几个来回。
这货也太贪财了,把这套原本只是三居室的房子,硬生生隔成了六间,分租给了9个人。
但是骂归骂,临海市高额的房租还是让战婧这个外地来这边兼职打工的外语专业研三学生只能租得起群租房。
在临海市,只要是中心城区,以及靠近传统市中心的部分,一套带电梯交通稍稍便利的小三房房租都得过万。
如果是这些区域的单人间,打底也得3000元以上,有些还是老旧小区。以战婧目前一个月六七千的总收入,不可能承担得起。
除非战婧甘愿搬到郊区。但是住郊区,每天得倒一个多小时地铁,战婧是能躺就不坐、能走就不跑的非典型懒人,实在不想每天折腾。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阴阳眼。
因为能看见那些脏东西,上班路程越远,见到脏东西的可能性越大。
有些脏东西特别坏,会一路尾随她,战婧每回碰到心理压力都特别大。
有些鬼,也许是太寂寞、太无聊了,看到战婧眼中偶尔闪现的犹疑、害怕和懦弱,就想要试探她是不是能看见,然后再吓吓她。
幸亏战婧从小见惯了,而且妈妈带她去请大师化解过。
大师除了给她一串开过光的手串和用来贴在房门上的灵符,还让她一定要视而不见,再恐怖都不能有什么反应,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从来阴阳殊途,各走各路,才是正理。
所以她碰到那些怀疑她看得到的脏东西,只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即使脚步跟铅一样重,也要故作轻松,有时还要哼哼歌降低一下紧张程度。
所以,她只想每天下班以后,早早回家,在有大师灵符保护的独立房间里,安静地继续自己下班后的翻译兼职。
这套“三改六”的房子,原本虽然也会吵吵嚷嚷,但基本到一点以后,除了开房门冲马桶的噪音,也不至于令人难以忍受。
毕竟群租房房客基本都是社畜,第二天都要上班,总不能天天通宵。
可是,最近疫情封城,那些合租的租户大多属于体力劳动者或者销售从业人员,被封控在家里不能上班,也不用线上工作,整天无所事事。
因此大晚上也不休息,打游戏的打游戏,滚床单的滚床单,真是令人不堪忍受。
像隔壁这对叫王建和郝浪的夫妻,男的是厨师,女的是超市店员,疫情期间就彻底歇业了,现在平均一天整两三回。
白天或者晚上早一些的时间,战婧也就忍了,可是现在是凌晨两点,她明天起床就有很多很急的外语单子要翻译,休息不好脑子会一片混沌,严重影响工作效率。
此外,战婧根据以往听到的声音,总跟闺蜜戏谑调侃王建太快的经验,直觉最近王建时长有点倍增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用上班身体变好了。
战婧很想起床去敲门,提醒他们低调点,又怕起正面冲突,一个人会吃亏。
郁闷加气愤之际,她拿出一张小便笺,工工整整地写下:“猛男邻居,你好!知道你们最近不用上班,整天忙着交流感情。但是想麻烦你体谅体谅脑力劳作型社畜疫情期间在家上班的辛苦,晚上麻烦早点交流,早点休息,保重保重!谢谢支持!”
战婧觉得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而且态度还这么谦卑,应该多少能起一些效果了吧。
她披上长袖t恤,小心翼翼地开门,顺便拿出手机,录了一段那像过山车一样的声音,给同在上海的闺蜜发过去,然后再把便笺轻轻地贴在门上。
便笺贴到王建房门的瞬间,战婧感觉到一股非比寻常的寒意,就像夏天打开冰箱门,那扑面而来的清凉一样,她心里想:干这事这么热吗?空调开到这么大。
战婧麻溜地转身,顺道去上了一趟洗手间。这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睡前解解压,一觉睡到天亮,毕竟半夜阴气盛,容易遇见脏东西。
出了洗手间,刚好听到王建长出一口气,应该是完事了。
战婧隐约还听到第二重声音,一声飘渺的长出的“哎”,声音底气很足,跟瘦瘦的王建不是很匹配,而且在静夜里显得阴恻恻的。
战婧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王建超常发挥之后的大气长出,回房轻轻关上门,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了。一夜无话。
“做核薰!做核薰!做核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一早不到7点,大楼里的退休老太太拿着小喇叭一层层喊家下楼做核酸。
“天天做!天天做!又天天阳!出不了门,做个毛线啊!”战婧对面住了三个男生的房间飘出愤懑的抗议声。
这三个男生是做保险销售的,疫情防控期间,一天天也无所事事,玩游戏经常玩到四五点,平时也不吃早餐,直接早午餐一起解决。
早午餐也是方便面等速食食品,连楼栋微信群里的米肉菜都不用团购,省钱又便利。
对于这种邻居,战婧也是尽量少搭理的,毕竟胸中有丘壑,眼里存山河,不在一个视野层面。
不过出于睦邻友好的目的,还是会打打哈哈,其他个人隐私信息则一律隐匿。
微信群里的群主已经开始个别艾特那些没下去做核酸的住客,战婧所住的2801赫然在列。她只能草草披一件外套,带上口罩下楼。
其他房间也在鬼哭狼嚎里,开始了早晨的第一次“大迁徙”。
战婧恨到骨子里的二房东黄生已经在楼下排队。清俊的气质,连口罩都遮盖不住。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这样,清冷自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是摘下口罩收房租的时候,就像一个大男孩,始终温和坚定,还带着一点点不可言说的痞气和戏谑,让你不能拒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