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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婧听完一直点头。
她觉得这个吸血鬼二房东，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还真的会正宗道法，三观也正，只是这个职业委实有点太“社会”，太“乡土”，上不了台面。
临走，杰森坚持要给三人酬劳，黄生还想假意推辞一下，卫岚已经接了过去。
“以后都得收钱，这道具，这劳务时间啊，都要成本的啊。”
黄生心想，反正钱不是我收的，乐得继续装世外高人。
杰森同时委托黄生，请他在解封之后，为另外两间房找合租的房客，他愿意付中介费。
这是黄生本行，他没有推辞，马上登记了下来。
三人结伴回去，孙书记已经等在大厅，非常郑重地感谢黄生，同时继续营造称兄道弟的氛围。
回9号楼的路上，战婧照例不紧不慢、一声不响，卫岚却是叽叽喳喳很兴奋。
茜茜小姐姐今晚在一楼大厅轮班，看到三人，又是叫住黄生：“小黄弟，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比较有辨识度。”
卫岚捂着嘴：“哈哈哈，小黄弟，确实黄，lsp本坯，哈哈哈哈。”
黄生斜睨了一下卫岚：“去去去，死小孩。”
卫岚：“我哪里会小，你才大我多少？”
茜茜含有深意地从头到脚扫视了卫岚一遍：“小姑娘确实不算小啊！”最后一个“啊”字，照例又拖长了音。
卫岚呆了一呆，有点回过味来，脸又红到了耳根：“不敢跟你们这些少妇和lsp多聊，动不动内涵我们单纯小姑娘。”
战婧打过招呼，明显不想再逗留，她最讨厌男生当中央空调，到哪都一堆女生围着，或者没事献殷勤，她觉得肯定非奸即盗，原本对黄生树立起来的一点好印象，瞬间又消退很多。
卫岚也不好意思再待，特意做出从墙角溜走的动作。
茜茜意味深长地说：“是不是很难选啊？”
“啥！茜茜姐说笑了！就是两个不好对付的房客罢了。”黄生有点不好意思。
“哦，是吗？姐姐不逗你了。这边6号楼楼长海盗反映一个情况，就是他们的水管最近有哭声，我寻思你不是懂一点民间的东西，要不然去帮忙看看。”
茜茜提前微信通知海盗，两人刚到6号楼楼下，海盗就迎了出来：“不好意思，疫情还没结束，就麻烦黄老师。”
海盗把两人领到自己套房的水槽处：“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楼栋群里今天都炸锅了，说闹鬼了。”
黄生和茜茜都俯身去听，茜茜身上清雅的香水很清晰地传入黄生的鼻子，小蓝都封印不住的傲人凶器，也空前地接近黄生。
黄生勉强收摄心神，往旁边偏了一点，果然听到水管有一种隐隐的如泣如诉的声音，伸手放了一点水，水声里居然掺杂着低分贝的尖叫。
听到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茜茜吓了一跳，胸口直接撞到黄生，连声说：“对不起。”
黄生碰到那团柔软，心里有点小慌乱，强自镇定下来：“确实有蹊跷。我还需要叫一个人。”
说完转头打电话给战婧，打了三个才接，黄生想请她过来帮忙，毕竟像她这么敏锐的阴阳雷达，真的可遇而不可求。
战婧沉默了一会：“我已经脱衣服准备洗澡了，而且我又不想参加这种奇怪的兼职，可不可以不去。”
“额～那对不起了。”黄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战婧过来，其实他耗一点道力，提高觉知，也是可以进行更细致的感知的，但是心里就是想要战婧来。
“我去吧，等我几分钟。”战婧终于改口。
战婧不一会就到了。
她听到了更清晰的声音，还有进一步的发现：“这个声音是女人的，听声音比较年轻，大概二十来岁，水管里有东西在飘，形状很像头发。”
海盗和茜茜听完，都是汗毛倒竖，虽然预感有不正常，倒是这个分析也太出离想象了。
黄生问海盗：“这栋楼有没有独居年轻女性？特别是这几天没有做核酸的。”
海盗拿出手机，开始查找。
“除了几户独居老人，确实还有一个年轻女孩，这两轮核酸检测都没下来，她之前也是三轮做一轮，保证不黄码就行。住2404，叫小菲。”
说完，他直接带几人到了2404的门口。
黄生敲了几下门，海盗询问屋里是否有人，没人应答。黄生轻轻一拉把手，门居然没有上锁应声而开。
刚推开门，一股阴冷潮湿还带着点血腥味道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除了黄生之外的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初夏季节，本不应该这么冷的。
几人详细地搜索了整套房子。
厨房、卫生间水管里的声音都更清晰可闻，浴室地面和浴缸里还残留着一些水渍，浴帘上有一些暗红的污损的痕迹，隐隐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战婧说，这里连空气中都有湿漉漉的头发影子。
黄生带上门，拿出追魂符，口念咒语：“天蓬元帅降真灵，履罡挂甲护身形。三十六将施威武，升天入地馘魔精。破窠捣穴诛妖孽，泰山五岳不留停。十殿罗酆皆历徧，摄上魂魄不得停。三魂摄来归本体，七魄追聚复神庭。咒诅冤家母得拒，玉皇敕命不容情。急急如律令。”
这个咒语配合追魂符，意在聚拢这种魂魄消散的鬼魂。
咒语念罢，空气中渐渐聚合出一个长发女孩的残影，不过非常稀薄，而且只在空中飘着，带着呜咽的哭声，没有办法表达意思。
茜茜和海盗都瞪大了双眼，真是活见鬼了。海盗更是两股战战，身子止不住地抖动。
黄生手掐法诀，朗声问那道残影：“美女，你虽然口不能言，可以给我们比划一下吗？”
残影手指天花板，然后影影绰绰的双手，对着面前的空气画了一个长方形，反复画了好几次，有一次还特意横向飘了很远，画得很大。
“是蓄水池，蓄水池。”海盗好歹从牙缝里抖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这边都是二次供水，楼顶有蓄水池。”
黄生面色凝重：“茜茜姐，可能得报警了，麻烦你联系一下孙书记吧。海盗老师，你这边有天台钥匙吗？麻烦再到志愿者服务站那里再拿几幅手套，我们先上天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