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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勋，你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叶黎在厕所里听得并不真切，那声音有点嘶哑，含糊不清地音节不知道是在喊什么。
“听见了！”江勋仔细听了两声，才告诉叶黎，“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喊妈！在大院门口！”
“这么晚了？谁在喊妈？？听起来感觉很是瘆人啊！”
“你方便好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继续。我去大门口瞧瞧去！”江勋说道。
“你别啊，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叶黎急忙说道。
她也不是个胆大的人啊，这三更半夜里留她一个人在厕所里，她也是感觉心慌慌的。
“害怕了？”
“才没有！”叶黎嘴硬，“我如果害怕的话，我当初会要一个人出来上厕所吗？”
江勋笑了两声没有拆穿她。
当初半夜她要自己来上厕所，那是因为外面没有什么情况。
突然间大半夜里来个人坐在大院门口一直有人喊“妈”“妈”的，又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这就令人刚到害怕了。
叶黎提起裤子从厕所里出来，一阵凉风嗖得吹了过来，她立刻就打了个冷战，急忙挎住了江勋的胳膊，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身上。
“冷了？”
叶黎忙点头：“嗯嗯。”
江勋抬起胳膊将她搂进怀里：“走吧，咱们回去！”
因为叶黎和江勋出来上厕所，那大杂院儿的门其实就没有拴着，只是关住了而已，因为这段日子治安不是特别好，胡同里隔三差五的有偷儿光顾，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也是用心把门给关得非常的严实。
正因为如此，袁月琴才以为这大门是关闭的，才一边敲门，一边喊人。
兴许是晚饭吃坏了东西，睡到半夜王莎也起来拉肚子了。
因为她自己怀了身孕，肚子一疼她就害怕，害怕别肚子里的胎儿出个什么意外，万一流产了那就麻烦了。
所以，她攥着两张草纸急匆匆就从屋里冲出来要去上厕所，她想看看自己到底是肚子疼要流产，还纯粹就是晚上吃错了东西，导致自己想要排大便。
“媳妇，媳妇你慢点！”江瑞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就穿了一个背心和一个花裤头跟着冲了出来。
这一路上往外跑，王莎的感觉是越来越清晰了，她一只手捂着屁股，对江瑞喊道：“我等不及了！我要去厕所，我要拉肚子了！”
动作慢了，这真的就要拉裤兜子了！
王莎这满心满脑子里都是赶紧去厕所里排便，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袁月琴那声音不大的喊“妈”声，再加上王瑞风风火火地喊着往外冲，她就更听不见了。
王莎打开了大门，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呀”声。
她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正准备加快速度冲，却不料一阵风吹来，她看到前头有一高一低两个人影往这儿走，她有点害怕。
这大晚上谁还在外头晃悠啊？
强烈的便意让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排泄口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么晚是不是也有人去上厕所，因为害怕而让自己的男人陪着。
她这一害怕就打了个冷颤，手一抖，手里的那两张草纸就掉在了地上。
“媳妇怎么不走了？”江瑞跟了出来。
“前头有两人。”王莎说道。
“谁啊？我先去瞅瞅！”江瑞直接走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往那边张望。
夜里两三点正是最黑暗的时候，天上的那轮弦月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只得咳嗽了一声，开口直接问：“谁啊？谁在哪儿？”
“江瑞？”江勋听出了是他的动静。
“大哥？你是和大嫂在一起？”江瑞问道。
“不是和你大嫂还能和谁？晚上天黑，我陪她去了个厕所！怎么了？有事吗？”
“没，没事，莎莎害怕，我也是来陪她上厕所的。”
王莎听说来人是大哥和大嫂，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弯腰下去捡掉在地上的草纸。
这一低头可不要紧，正好和蜷缩在大门角落里的袁月琴给对上了。
因为光线暗淡，王莎看不清楚对方是谁，只是知道有个人跟自己对视上了。那人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亮着幽幽的光，脚上似乎没有穿鞋。
但是距离她赤裸的双脚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双红色的小皮鞋。
过去听过的鬼故事瞬间就在脑子里炸开了，袁月琴突然发疯似得大叫了起来“啊——啊——”，她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这么一叫，袁月琴也给吓坏了。
“啊——啊——啊——”她也尖叫了起来，而且这尖叫声比王莎还要响亮还要刺耳。
“莎莎！怎么了，怎么了？”江瑞急忙抱住了王莎，将她往后拖了两步，转身就去看刚才尖叫的那个女人，“你是谁啊？大半夜不回家，在我们这儿装神弄鬼！”
其实袁月琴刚才一直没有吭声，是在刻意地躲避着江瑞两口子。
当她听见院子里有人传来说话声音的时候，她就知道要有人要来开门了，她立刻就噤了声，想着等这两个人离开之后，自己偷偷摸摸再溜回家去。
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院子里的邻居们就不可能看到她这个狼狈样子了。
谁能想到，江瑞和王莎就那么赶巧了撞上了出来上厕所的江勋和叶黎啊？谁能又能想到，那王莎手里的草纸就拿不稳就那么掉了下来啊？
倒霉！
真是倒霉！
怕什么就偏来什么！
“我，是我！月琴！”袁月琴急忙给江瑞解释，“我脚崴了，疼得不行，就坐在地上休息会儿！”
王莎被吓得不轻，当即开口就骂袁月琴：“你差点吓死我，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怀着身孕呢吗？如果我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她刚说完，肚子里就发出一阵子咕噜噜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气体，似乎有千军万马崩腾着要从排泄口冲出来。王莎忍要憋不住了，她顾不上许多了，推开江瑞就往外冲。
因为速度太猛了，一脚踩空了，整个人朝着地上往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