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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一鸣惊人郑公子
“都头,有人砸场子。”
樊楼,中楼,一名中年管事赶来,向一位彪悍的壮汉喊道,“西楼三层天字阁子,荥阳郑家大房的公子来砸场子,”
中楼也是三层建筑,且附有庭院荷塘水榭亭台连廓,甚至还有一块很大的马球场。
彪悍壮汉大正月的寒风里,却赤膊在舞石锁,百斤石锁,在他周身翻飞,抛、接、举各种动作衔接,花样百出。
如此沉重的石锁,真正举重若轻。
大鹏展翅、飞来神峰、醉锁上拳、金钟倒挂,
迎来周边无数喝彩。
“这个郑善果有三子,郑崇嗣的父亲是其长子郑玄勖,如今任无锡县令,郑善果贞观三年病逝江州刺史任上后,郑玄勖并没能继承其荥阳郡公爵位,”
从北周到唐,北祖六房中就以这洞林房最为显赫,北周的郑译郑诚兄弟俩,隋唐的郑善果、郑元璹族兄弟俩,都是差半步就当宰相的。
所以看似疯狂,
实则已经是大胆算计,
“崔兄,把大家外面的随从、护卫都叫上来,武家好大的胆子,还敢对我等五姓子动手,岂有此事,五姓郡望的脸面,岂能被这些出身贩夫走卒的卑贱幸进小人所侮辱!”
装饰的极为奢华典雅的天字号阁子,一晚低消要十八万八,此时已经砸的面目全非,名贵的家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精美的丝织品、席子也都被酒水污了。
他家居然列最末的九等,武怀玉武士彟他们却能列为一等。
那郑崇嗣,他家虽是荥阳郑氏,可这次据说只定了个九等。”
虽说郑崇嗣仅是个国子监学生,但好歹也顶着个荥阳郑氏北祖洞林房嫡系子弟的身份,他又娶的是赵郡李氏,哪怕是个白身,在长安人眼里,那也是天之娇子了。
或者,没有袭爵。
郑崇嗣挣了几下不得脱,胀红着脸道,“你们这酒难喝,不值一万八一瓶。”
被一看门护院的这般当众拿捏,甚至话里话外说他喝不起一万八一瓶的酒,郑崇嗣这公子哥哪受的了。
武都头高大魁梧,彪悍无比,一身横练功夫了得,是武家旁支,虽跟武相公已经是出了五服,但毕竟也是同出一族。
到了隋唐时,荥阳郑氏北祖、南祖两房最盛,合称荥阳郑氏定著二房。
民间所说的七姓十望四十四家,或是五姓七宗四十四家,其中有三家,就是指郑温的这三子家。
武都头哈哈一笑,
他继续捏着郑崇嗣的手腕,目光在四周围观者中扫了一圈,能上最贵的西楼三层的客人,那都是有身份的,非富即贵。
“不是喝醉发酒疯,这还刚开始喝呢,听陪宴的歌伎说是因为朝廷新修的氏族志的事怒了,”管事道。
北齐中书监郑述祖和他的兄弟严祖、遵祖、顺祖、敬祖五人的门第都是甲门,因此被称为五祖郑氏。
在北齐释昙刚所撰的《山东士大夫类例》中,荥阳郑氏部分房支被释昙刚评定为甲姓的第一甲门。
一万钱一瓶的长安葡萄酒,连着那八千钱一个的玻璃酒瓶,一共十六瓶,这会都已经被郑崇嗣砸碎一地,八种颜色的葡萄酒流了一块,
葡萄美酒的酒香四溢,
那群每人一千六百文钱陪一场酒,歌舞表演每曲一人还要另收一千二百钱的美丽歌伎们,这会也是吓的花容失色,
好在郑崇嗣虽然发疯,倒也没有去伤害这些娇嫩美人们。
郑崇嗣刚才怒极发疯,这会也渐头脑冷静了一些,心里暗自有些后悔,但此时面子不能落。
异姓功臣的爵位,正常也是降等袭爵,而且不是一级一级降,一般都是降三等,国公爵位降等为县公,郡公降为县侯,县公降为县伯,县侯降为县子,县伯降县男,县子县男再降就直接是庶民了。
武都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如铁钳一般牢牢的钳住,让他动不得分毫。
可你砸场子,这可就不体面了。”
“郑公子这是点的小店自酿的长安牌葡萄酒,是一系八色、玻璃宝瓶款的对吧,这酒价格确实不便宜,但能到西楼三层阁子饮宴,还喝不起一万八一瓶的酒?
这酒自酿造以来,深受好评,还从来没有客人说难喝的,更没有客人说贵,
他们最以为傲,最自负的自然也就是自家高高在上的门第,
哪怕祖父逝后,他父亲仕途坎坷,人到中年也仅是个七品县令,可他仍然还觉得很有优越感,因为他们是甲姓甲门的郡姓望族。
“这郑崇嗣看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产业,走,小的们,随我来。”
武都头哼了一声,“那么说这个郑玄勖仅是個正七品上的中县令而已,无爵无勋?”
郑崇嗣怒了,他砸场子,却也不是没头脑,他要闹,把事情闹大,趁这氏族志还仅是草稿时,把它闹黄了。
“哈哈哈,郑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你嫌贵嫌难喝都不要紧,来了就是客,上了三楼阁子更是贵客,你直接说我们可以给你换酒,嫌贵还可以直接请你喝了,
就从樊楼开始,就从武家开始,
郑崇嗣多年的书没白读,他心里隐隐有个胆大的计划,只要事情闹的够大,只要天下这些郡姓旧阀们都站起来反对氏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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