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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比起来，武怀玉这些年能够冲这么猛还能一直站那么高，还是让他很佩服的，这人长孙无忌有些看不透甚至看不懂。
可是这样做，家族实力不也分散了吗
那些千百年的世家门阀，虽然也开枝散叶，但大宗长房却是格外重视的，要是代代都分家分产，那这家族还怎么壮大。
“房玄龄支持代州都督张俭取代伱阿兄任燕然都护、丰州都督，”
皇后也早知晓此事。
“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离开？”
当初他把长孙冲安排到岭南钦州做刺史，也不过是让儿子去镀下金，提升下品阶，呆了不到一任就回长安了，如今也是一直留在长安，给儿子谋的秘书少监这样清贵之职。
“阿郎，晋国公府到了。”车夫在外提醒。
张俭从各方面的条件，不论是出身还是能力、功绩，甚至他一直在代北边疆镇守，这让他都挺适合燕然都护这职位。
武怀玉只是微微一笑，这都不是什么新闻，整个长安人都清楚，正旦一过就会宣麻。
一般门阀豪族，是很少真正分家的，婢生子那其实就是家奴，妾生庶子也是地位低下，充做族中管事，顶多分点钱财，那些嫡次子等，也不过是能分些田地钱帛，
明面上是长孙皇后主动向皇帝进谏，说自家兄长为外戚不宜为相，然后让他辞相，而暗里是当初房玄龄杜如晦杜淹等一干人，授意一些御史言官上书进谏皇帝，说国舅恩宠过盛，又挑了他一些失误攻击他。
长孙无忌可不是专门来提醒这事的，今天登门拜访有两件事，一是想问武怀玉能不能医治好皇后，其二则是也想在燕然都护府安排些自家子弟和门生，他不跟武怀玉争都护的位置，只需要安排些子弟门生。
“侯君集马上要宣麻拜相了，”长孙无忌出声道。
长孙无忌感叹，武怀玉都离开中枢多年了，但武家的名声却是依然不减，武怀玉的声望更高，
“晋国公府占了宣阳坊一隅，足足二百来亩地，听说不少客人就算来了几次，在里面都经常迷路。”
或者说，正因为这几年长孙无忌在京，而武怀玉在外，他们的这份默契的联盟关系才能一直这么存续着，因为两人没有直接竞争关系，还能互补。
武怀玉清楚长孙无忌说这话时的不甘和怨气。
“多谢国舅提醒，”
武怀玉知道这位张俭，他家三兄弟，号称三戟张家，皆是三品，出身清河张氏，还是高祖李渊的从外孙，皇亲国戚。
长孙皇后此时提李孝恭、柴绍、武怀玉他们，也是告诉兄长，既然身为皇亲国戚，就得有那份觉悟。
武怀玉只是很淡定的泡茶。
但多年来，长孙无忌很不甘心。
“魏征和王珪，联合举荐韦挺出任燕然都护。”长孙无忌又道。
长孙无忌望着妹妹，
装了一箱又一箱，据说每天都要装每多箱，实在是太多了。
“阿兄，你若实在不想去岭南，那我求陛下让你去江南东道，润州也是南朝旧都，也是個繁华舒适之地。”
长孙皇后心中暗叹，一阵悲伤，兄长的执拗甚至让她看到了将来长孙家的衰败。
十年，他被摁了十年，长孙无忌不甘心。
很气派，
来拜访的客人也多，
如今是黄门侍郎，离宰相只有一步之遥。
如今整个长安城，门内列十六支戟的，唯有司徒长孙无忌和司空武怀玉，
其它人都没这个资格，
当今正一品，唯有这两位，其余的哪怕是宰相房玄龄高士廉魏征，又或是郡王李孝恭李道宗，以及宿老李靖等，都不够这资格，
他们只能按从一品，门内列十四戟。
长孙皇后一阵咳嗽，
她拿起手帕捂住嘴，等咳嗽止住，将染血的手帕收起。
她想起当初玄武门后，二郎论功，阿兄无忌和侯君集、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或并列第一。
长孙国舅跟晋国公那是儿女亲家，年底了登门拜访也很正常，没人说的了什么。
两人虽然多年前就联姻结盟，但这几年其实没啥太多往来。
至于说又拿出了一大半做豹坊、园林开放，可每月也才开放几天，这仍是武家的后花园，
整个长安府第比武家大的没几家，也就魏王得了西城延康坊一整坊之地，长孙无忌的府第就远不及武家。
可武怀玉的做法却与当今很不相同，他早早给诸子就安排好了。
“去晋国公府。”
尤其是随着长孙冲回京成婚后，长孙家虽也还有一些子弟去岭南任官，但也不过是当成了一个镀金之地，派些年轻子弟过去呆个几年，混些资历就回来。
长孙无忌哈哈一笑而过，武家以前占了宣阳坊四分之一，后来把一半拿出来做龙门观倒也是真的。
“国舅，请。”
让他放弃，让他远离长安，这不可能，那意味着他承认自己失败，向那些人低头。
国舅站在那里看着武家大门，
皇后只能一声叹息，
执念太重。
武怀玉不知道什么风把长孙无忌吹来了，
他就是要留在长安，就是要有朝一日，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长子承嗣在长安，次子去交州，三子去吕宋，其它儿子有安排在洛阳的、江州的、泉州的、琉求的、广州的、琼崖的，甚至陇右、燕云、朔方、江西河北到处都有，
这是遍地开花啊。
“我不想离开长安，”
武怀玉没办法救治皇后，但对于长孙无忌另一件事，却是可以各取所需，相互合作的。
长孙无忌其实还想看能不能联合武怀玉阻击侯君集入政事堂，但武怀玉毫无此意，长孙无忌最后也只能无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