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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心照不宣地饭后去散步,出发的时候并不一起,到了老地方才开始畅聊。
“外面有一个世界,叶子,我们必须趁年轻出去看看……我们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山沟沟里……”总有些人,生活在沟里,却时常想要跳出沟,时常会仰望天。我们在一起,聊的其实并不是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梦想。
“我知道,第一次进城读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外面有个很大的世界……”
我回忆起在城里读书的那两年,那种很美好,有憧憬有向往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看,那山峰,连绵起伏,多美,可是,我们身在此中,从没有跳出去过,都无视它的美,你对美有天然的感受力,你应该去读书。”
这一刻,我感觉到,我们的感情除了爱情,应该还有超越的那部分,那就是都有梦。
“可是,他们不同意,我自己是没有办法去的。”我突然想起他,“你呢?为什么早早学手艺?”
“我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考的就普通高中,我家条件没你家好,我得早点出来挣钱。”
“唉,都是由不得自己啊。”
“叶子,我想不明白,你成绩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让你辍学呢?”
“他们的思想里,女孩子读太多书不好,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理由。”
就在我们沉浸在忧伤里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你们……”
是村里的拖拉机叔叔,因为常年开拖拉机,大家索性就叫他拖拉机叔叔,他刚刚从地里回来。
“不好,我们被人发现了……”
“那怎么办?”
“假装是偶遇,然后分开回去。”
……
我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才回家。
消息却先我一步传到了后妈的耳里。
我等待一场暴风雨,等待后妈冲我大发雷霆。
可后妈出奇地冷静,但她的冷静里暗藏着一把刀,言语是冷飕飕的。
“你要不要名声?你知道一个女孩名声没了会有什么结果吗?如果他是坏人,半路丢下你,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以后不再跟他来往,我们会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待他,谁让我们是你的父母呢。叶子,我虽不是你亲娘,但我也要为你负责,我不想被人嚼舌头……”继母说这番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圣母,感觉她做得足够大度。
“你是我养大的,我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你现在这样做不止给你自己丢脸,也给我们丢脸,女人要自爱。”后妈真会说话。
我呆呆地望着继母,这样的话是我始料不及的。这倒让我不知道如何抉择好。
可是,我要怎么办呢?
“他是好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承认我们约会那不是我的作风,我不喜欢撒谎。
“好人?好人坏人会写在脸上?坏人做坏事之前人们都说他们是好人。”
“可他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啥?我只知道他手艺好,可不知道他人好不好。”
姜还是老的辣,我知道自己怼不过继母,再说了,这事儿我该如何怼?所以只好闭嘴。
“你是我们养大的,难道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还比不上外人的几句好话?”继母的话再次响起。
我想捂上耳朵,可是又觉得那样对她太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