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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阁差一个花魁,你可愿意?”
沈悦浑身一震,他觉得自己听错了,“姑姑是要……”
柳妩递给他一个铜罐,那铜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周身已经快变成黑色,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世人都说医毒一家,会治病,就会杀人,你不是想报仇吗?吃了它,我教你。”
柳妩的声音像是魔音,隔空传进了沈悦的耳朵,循循善诱般,让他恍惚间想起了那火光之夜,在状元服燃烧的火焰下,傅裴英手起刀落,斩下了他沈家几十颗人头。
这是血债!
他像不受控制那般,缓缓揭开了铜罐的盖子,里面的东西艳丽十足,那看上去像是一株血色海棠,可那枝丫仿佛蠕虫一般扭动,可怖至极。
女人用毒,男人用刀。
可男人的刀再锋利,也敌不过美人的毒。
沈悦看向梳妆台前那张铜镜,他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若是穿上红装,定是这世间最艳丽的一抹毒。
沈悦知道,西北的风沙不是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可以吃下的,他必须要活下去,带着沈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把牙咬碎了也要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报仇,当花魁算的了什么?那个新科状元,少年天才的沈悦已经在沈府的血光中死去了。
他一把抓起铜罐里那朵诡异的海棠花,仿佛什么海味珍馐似的一口吃了下去,他的舌尖上,甚至还残留有那海棠花根轻微的蠕动。
悦,犹说也,拭也,解脱也。若人心有郁结能解释之也。[1]
“忘悦,谢过师父!”
额头在地上叩出深深的血迹,从此,世间再无沈悦。
星河斗转,白驹过隙,窗外的月色似乎与玄都没有什么两样,又似乎大有不同。一个少年郎脱下他的状元服,用异乡的水洗过身体,拾起红装,对镜描眉,眼中凌云壮志被深深掩埋,再一抬眉,便是与天上月亮一般清冷的目光。
握笔的手握了琴,束冠的发带了簪,所谓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即便是风情万种,也能在顷刻间学得入木三分,转眼,一抬指一垂眸,皆是春色潋滟,一荡便荡进了人心,荡出了人间。
那一夜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年,一个传闻穿越西北的风沙和戈壁,送到了青灯卫的耳朵里。
西北有妓,名忘悦,形似弱柳扶风,美艳绝伦,仿若天上玄女下凡,一身红装,无悲无喜,引无数英雄趋之若鹜,竟有人赔上身家性命,冒死入了噶戈尔,只为一睹芳容。
康盛帝一句,“西北出美人否?”,引得西北两省布政使在民间广收美女,一时间民生哀怨。
康盛二十二年,秋,摘星阁花牌日。
此时,已经是西北大旱的第五年了。
一支从玄都出发的人马,缓缓踏上了西北的土地,那阵仗,像是哪家王侯出巡,一辆奢华黑金宝车,两边侍卫披甲抱刀,其后更有三四辆拉着琼浆玉露,奢服贵饰,堆金砌银的马车,不禁让人觉得此人哪里是被贬入西北值守,明明跑来西北这断壁残垣找乐子的吧。
“西北大旱,朝廷不管也就罢了,怎么还派了个监军过来,还是……还是姓傅的。咱们西北与北境傅家不合多年,皇帝怎能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西北边境大营内,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一边修补破衣裳,一边唉声叹气。
一旁,西北大将军龚怀若止住了女人的话头,上前轻轻为女人按了按肩,“夫人不必多虑,这傅裴英乃是误杀了布政使护送秀女入京的官员,这才被革职来了西北,戴罪之身,想来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龚怀若还是露出了点忧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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