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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着的也许是灵魂,也许只是我的思绪,秋日正午的阳光透过未拉严实的遮光帘溜进来,把空气里细小的尘染成金色,包裹着漂浮着的我,让这个我沉重又轻盈。越到末日来临的时候越是控制不了自己,精神宛如一层外衣被剥离开来,我在看着我生活,我是我,又不是我。
键盘的敲击声来自于我吗,闪着冷光的电脑屏幕照亮的脸来自于我吗,我究竟是在根据什么游戏规则做出选择,我的双脚站立的地方是这个世界吗?
——大地成为桌子,诸神在桌上投骰游戏,是诸神创造新词的对象。[1]
笑话,尼采都说查拉图斯特拉如要下山了,我怎么仍然觉得自己漂浮着。
哗——厚重的窗帘被谁一下扯开,神还没说要有光,怎么就给我光了。
该死的上帝,多谢你,我瞎了。
“已经五天了,就算是交不出论文也不至于把自己当成蘑菇养吧。”这位上帝逆着光站在窗台边对着我带着一脸愠怒的表情假意训斥道,德语的吐词仍带着她母语发音的软糯。
本就精致的面部轮廓被光与阴影合作雕刻成一幅艺术品,我不禁痴傻地笑起来。
快看,她可真像个天神。
“bistdunochwach,”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dummkopf?”(你还醒着吗,蠢货?)
天神可不说这话,我费力睁开两只眼睛,试图摆出清醒的姿态,接着开口回复道:“哦亲爱的celia,你每次说我蠢的时候一点口音都没有,论文交完了,我导一个小时前说可以定稿,终于不用愁毕业的事情了。”
“那就出门见见天日,前几届跟着mario研究叔本华的学生走火入魔休学的都不知道有几个了,我真担心你为了个硕士学位把自己逼疯了。”适应了光亮以后我才看清celia这身红色连衣裙,她果然还是美得像是天神。
瞥到她随手放在我桌上的标着sprungli[2]的纸袋,我挑了挑眉,手撑着下巴看向她说:“又是哪位不长记性的给你这个可可过敏的人送巧克力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啦,谢谢送礼人。”
“就知道吃,这是我买来送人的。”碧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点羞涩,配着她这身裙子,我眨了眨眼睛歪头啊了一声,接着收回刚要碰纸袋的手。
“敢问一声是哪位天选之子能得到你celia大小姐的青睐啊。”我问她。
在等待她回答的几秒钟内,我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漫长和世界的寂静,那抹着诱人唇色的唇瓣上下一碰,她念出了我并不陌生的名字。
或者说,是我并不陌生的语言。
他是个日本人,用日语写出来的话是四个汉字。
迹部景吾。
这个人和很多年前一样,在我的生活里所承担的角色永远都是那个我朋友喜欢的男孩,只是他曾经收获的爱意普遍是高调的崇拜,凑巧的是我中学时代的好友们几乎都无一例外对他表过白,她们被拒绝后又会重振旗鼓带着这份热情加入了那个规章制度堪比自-卫队的后援会。
也许是他真的有魅力,但类似的事总是阻碍着我以客观角度看待这个人,信仰主义是无法获得解脱救赎的,这点叔本华和尼采都讲了,我自然也认同,何况他又不是神。
后来果然是不出所料,即便是celia这种集合了蕾赛杜雅的洒脱、苏菲玛索的纯真还带着阿佳妮的妩媚的完美女性还是被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听闻大概是连约定的晚餐都没吃成,迹部接了通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我听着喘气的节奏一秒不差地给趴在我床上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她递纸巾,然后又顺手打开那袋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一个接着一个地吃着。
嘛,兜兜转转反正还是我的。
伴着她逐渐减退的对这个人的喜欢日益递增的是我的好奇心,不对,这么说不妥当,应该是那份从尘封记忆中被唤醒的好奇心。
——迹部景吾是个什么人?
非常抱歉,我的专业细菌又开始作祟了,严谨来说,我不该问他是什么人,人这个词无法借以某种指称作用来和他本人划等号,逻辑上无法成立,我也许该问他是谁,可我已经知道他是谁,这就又没有问的意义。
啊,我知道了,我应该以“为什么”起头来提问。
——迹部景吾为什么可以成为迹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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