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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用法力给李朝歌止血,然后就用剪刀和纱布小心处理她肩膀处的伤。他才刚动了两下,李朝歌就醒了。
如今这个情况,谁都没有心思想羞涩、风月等事了。李朝歌闭眼躺在枕上,似乎已经倦极。过了一会,她低声问:“为什么?”
秦恪手顿住,李朝歌闭着眼睛,还是有泪珠不断从她眼角滑下:“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五行忍者对李朝歌的动向、习惯了如指掌,今夜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扬州城中没一个人出来查看。府衙里喝醉酒的士兵真的是巧合吗?
秦恪如同被什么人攥住心脏,内心一抽一抽绞痛。他不顾男女避讳,俯身抱住李朝歌的肩膀,轻轻揽着她:“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胡思乱想。”
李朝歌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肩膀完全光裸。秦恪指尖落在李朝歌肩膀上,他的体温是冷的,但李朝歌刚淋了雨,皮肤更冷,他指尖那一点温度落在身上,如同唯一的热源一般。
李朝歌的眼泪一旦落下就忍不住,秦恪也不说话,抱着她,慢慢由她哭。李朝歌的泪水划入秦恪衣袖,秦恪隐约感受到湿意,手指僵了僵,最终用力又克制地抱紧李朝歌。
他想起他最后一次回宫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打了胜仗,意气风发地从战场离开,他对前路如此信任,完全不曾料到,等待他的是父母兄长的屠刀。
他最开始见到李朝歌的时候,觉得他们两人完全不一样。李朝歌目无纪法,行事张扬,想一出是一出。而他千百年来都遵守着相同的规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是后面,秦恪慢慢发现他们俩的人生很像,都是兄弟或姐妹中不被偏爱的那一个,都得很努力才能争取到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李朝歌曾说,她从未被幸运眷顾,她很害怕选择,因为每一次二选一,她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秦恪又何尝不是,他比她被放弃的还要彻底。
秦恪本以为李朝歌至少比他幸运,好歹享受过父母的爱,哪怕那份爱短暂又脆弱。但现在看来,她不如从未得到过。
李朝歌哭了好一会,情绪终于平复。秦恪始终耐心细致地抱着她,手臂温暖坚实。李朝歌情绪发泄完后,理智慢慢回笼。她意识到这个姿势太尴尬了,她身上仅裹着抹胸,秦恪手臂小心从她背后绕过,衣袖盖在她身上,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包纳进去。李朝歌手臂不自在地动了动,秦恪感觉到,守礼地松开手。李朝歌想要移动,被秦恪按住肩膀。
“你别动了,身上全是伤。要是处理不好,以后兴许会留病根。”
李朝歌只好不再动了。秦恪停在李朝歌上方,仔细盯着她右肩的伤口。他看得十分专注,一缕头发从他肩膀滑落,正巧掉在李朝歌胸口,痒痒的。
李朝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放空视线,忍耐地盯着床顶。但是那缕头发不断拂动,穿过抹胸边沿,往沟壑间滑去。
秦恪发现李朝歌很久不说话,他回头,见李朝歌咬着唇,以为她牵到了伤口,连忙问:“是我弄疼你了?”
李朝歌知道他指的是伤口,但单听这句话,真的充满了歧义。李朝歌默然摇头,秦恪诧异地望了她两眼,说:“如果不舒服就和我说。”
李朝歌更沉默了。好在秦恪的手很稳,很快就处理好肩膀,他身体后退,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搭在李朝歌身上。
秦恪微微一滞,大概明白她方才为什么不说话了。秦恪装作没发现地起身,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从李朝歌身上滑开,李朝歌也暗暗松了口气。顾明恪取来干净的纱布,其实不远处就有白纱,但秦恪为了缓解尴尬,只能在屋里走了一圈,然后尽量若无其事地回来:“能坐起来吗?”
李朝歌点头,秦恪扶着她的后背,小心扶她坐好。随后,秦恪坐在床沿,握着纱布从她肩膀上绕过,小心地将她的伤口裹好。
刚才李朝歌躺着还不觉得,现在李朝歌靠在枕头上,肌肤白皙如玉,胸脯微微起伏,伤口横亘在上面,越发有种残暴凌虐的美感。两人呼吸交错,空气仿佛一寸寸升温。
秦恪的手就停在自己胸前,李朝歌一低头就能看到他腕骨出的浅疤。现在他终于不再用障眼法掩饰了,李朝歌不由伸手去摸,秦恪突然被李朝歌碰到,手受惊般往后躲了一下,问:“你做什么?”
“我看看你的伤痕。”李朝歌瞥了眼秦恪,再次握住他的手,拉过来细看。李朝歌指尖在腕骨处抚过,那股痒意似乎顺着手指一路窜入心脏,秦恪半边身体都僵硬了。
李朝歌问:“疼吗?”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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