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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奇迫不及待想要找到我们,它是个焦躁的家伙,就像是看见雪白的小母猫图多盖洛,会立刻翘起尾巴开始发情——它是个很好对付的敌人,我为你安排的座位,恰好是经济舱的中部位置,按照先后顺序,布奇会从那个地方”
伍德向着头等舱的乘员通道指去。
“一路往机尾,想办法收拾这一路上,所有与它魂威对视的人员,一个都不会放过,等待吧,枪匠,只需要等待,然后扮作图多盖洛那副妖娆撩人的模样,布奇就会显出原形。”
江雪明手心冒汗,他从来都不是个被动的人。
“就这么等着吗?”
伍德站起身,越过雪明的膝盖,一路往外走。
“我去个厕所”
“炸弹人”
雪明还想说点什么,但车长随意自然的态度不像说谎。
“人有三急,哪怕要和人拼命,也得管好自己的膀胱不是么?”伍德一边走一边说,“你一个人要小心”
说完这句,伍德就消失在客机的乘务员房室对面,钻进了洗手间。
雪明没有慌张,却不敢做出任何可疑的动作,他不去扫视旁侧,只用余光瞥视着周遭的乘客,那种散发出恶臭的灵感压力一直在徘回游荡,就像是通风系统里钻进了腐烂的亡灵。
在等待之余,他朝着衣服的内袋摸去,却勐然发觉!
——红山石不见了!
他低头看去,寒衣的里衬中留有伍德·普拉克的字迹!
“枪匠,东西我先拿走了,不必去寻找。放在我这里比较安全,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不要怀疑我的动机——我是说,它放在我这里,你比较安全。”
容不得雪明多想,前座的旅客是来自韩国的一个女子。
她的身体不自然的抖动着,就像是被魔鬼附体——
——她颤抖的双手时而握紧椅把,时而撞击桌板,直到雪明嗅见浓烈的血腥味时,才探着身体往前看。
那场面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女子的登机牌上全是污血,只能依稀看清[朴贞慧]的乘员姓名。
再往上看,她的胸骨外露,与整形医美的填充假体一起泼洒在客机地板上。
她的口鼻眼睛都在往外喷血,耳朵两侧冒出来的赤色浆液已经把头发染红!
她的双手指甲外翻,就像是生生将自己开膛破肚,眼睛翻白再无生机了!
肮脏的毛发灵体如一条条蛆虫,在女人的喉口钻进钻出,又从颅骨头皮中冒出来,仿佛能控制这可怜女子的脑神经。
雪明的san值在狂降,可是此时此刻由不得他迟疑!
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要表现得像是一个普通人!
“空乘!空乘!乘务员呢!”雪明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叫着:“快来!快来啊!把空乘组的医生叫过来!喂!”
四处的乘客好奇的看向此处,看清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时,皆是恶心丧胆的表情。
空乘小姐应着雪明的呼唤赶到现场时,立刻发出尖锐的惊叫——
——朴慧贞的尸体僵立着,依然有汩汩鲜血从五官七窍中流出。
雪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让他血压升高,脑内不由自主臆想着自己的死法,这种魂威攻击造成的伤势,这种类似精神控制的恐怖手段,恐怕用万灵药都无法治愈。
等空乘组的医师赶到,终于把尸体抬走。
空乘小姐将几个惊吓过度的乘客送到乘员室,这个小姑娘吓得不轻,也要勉强营业,尴尬的安慰着乘客们。
“先生们,女士们医生会告诉我们这位旅客的死因,恐怕是在登机之前食物中毒,在飞机爬升的过程中受了冷热气流或气压变化的刺激才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她可是把自己的喉咙!肋骨和肺都挖出来了!”有男人大吼大叫着:“她七窍流血呀!简直像是中了凝血毒素一样,从粘膜里噗嗤噗嗤的往外喷血!”
“这架飞机上有鬼魂这架飞机上有鬼魂我刚才就看见在机翼上趴着个怪东西!”有慌张的女人灵视过高,已经能看见灵体了:“我想下飞机,我立刻就要下去”
空乘小姐几乎要抓狂:“这位女士!你清醒一点!现在我们处于八千多米的高空”
女人来自玻利维亚,直接改用西班牙语声嘶力竭的吼叫:“那就给我降落伞!我要跳下去!”
就在此时——
——雪明只觉得有种刻骨的阴寒从脚踝袭来。
他勐然扭头看去,在脚脖子的位置,从飞机安全门的夹缝中,钻进来一团肮脏的毛发,汇聚成一只毛茸茸的手,像是柔软的蛇一样,缓缓滑过他脚踝的皮肤,朝着刚才口口声声要跳机的女人方向移动。
这家伙!在寻找灵感达标的目标!
只要能看见它!它就准备赶尽杀绝!
它在哪里?射程范围几乎覆盖整架飞机!
脚踝的皮肤没有瘙痒的感觉,也没有中毒——
——它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杀人的?!
正当这团绒毛灵体要触碰到目标时,毫无知觉的玻利维亚女士依然操着一口西班牙国骂在惊恐万分的泄愤。
雪明根本就无法坐视不管!有癫狂蝶圣教的畜牲!在他眼皮底下杀人!
他正想呼唤灵体,给这团毛球来上几记老拳,以他灵体的强度,恐怕会把客机的地板给敲碎!
千钧一发之际,空乘小姐却将这位聒噪的女乘客推出客服房室,向头等舱送去。
毛球形状的灵体缓慢的蠕动着,被无情的隔离门夹断,紧接着便缩去安全门之外。
就这样,看起来危机似乎解除了,受到惊吓的客人叫骂着,也让软玉温香彬彬有礼的空乘小姐送回去。
直到江雪明正准备自行回到座位——
“——能陪我一会吗?”空乘小姐摘下帽子,像是吓得不轻:“先生,能稍稍陪我一会吗?我真的很害怕”
雪明决定留下,因为空乘客服处对面就是厕所,伍德先生就在厕所里。
“我也很害怕小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抱歉,我没办法给你勇气。”
空乘小姐一下子哭出来,等到其他客人走光了,她才开始崩溃,终于从营业服务状态中解脱。
“我第一次看见尸体,以前也有搭乘飞机突然发病的人,但绝不像是那位韩国女士的症状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