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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技比武于当日八点十八分正式开始了,各省队参赛的水平之高令现场的观众直呼过瘾。山东济南的战车飞越,福建的抖空竹、头顶杆,还有上海杂技团跳板蹬人等让人惊叹。
张美丽和张富饶姐妹俩的《出水芙蓉》出场时,引来了大批观众的注意,毕竟作为双胞胎姐妹同台演出的演员不是太多。
姊妹花信步走向舞台中央,伴着轻音乐《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拉开了杂技节目的演出。
两人的整套表演完成还算流畅,但在临近结束的跳跃动作时,张富饶明显地没有集中注意力,一下子慌了神,摔倒在舞台上,引来观众一片哗然。
王秀珍满脸可惜,不停地说:“哎呀,差完全就那么一点点。”张世豪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张临泉看得清楚,这就是上一次的《并蒂莲开》的翻版,除了名字上做了改进,表演的内容甚至与原先的一模一样,连新增加的内容都很少见。
这也不能怪他们姐妹俩,行内的人都知道,有的人一辈子就练习一个节目,如果能把它练得最好,已足够吃一辈子了,想成为杂技界的全能人才,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事。
下场之后,王秀珍还是鼓励着两位姑娘,表演得很好,下次注意的就行了,兵败乃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
张美丽明显生气了。
“不该有的失误,为什么要失误,不就是看到柳成荫了么,过不了柳成荫的心理关,什么事都成不了。”
张富饶低下了头,一吭不响她理解姐姐的生气,但她内心的确喜欢柳成荫。可是别人并不喜欢自己呀,真应了那句“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何沟渠”的诗句。
那柳成荫究竟喜欢不喜欢张海宁?张富饶想知道,正在迷茫之际,姐姐的一句话,让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
“柳成荫不喜欢你,他喜欢任何人都没有错,就像你有权喜欢他,而他同样有权不喜欢你一样,让人在村子里当笑话讲,我们一家人的脸往哪里放,以后还在不在南张村活了?”
张富饶流下了伤心的泪,她嘴上还坚定地说:“别说了,我没想任何人,我的失误完全是我的身体不舒服造成的,你们不要再冤枉我了,好不好?”
看到张富饶有些愤怒不已,全家再也没有人作声了。
原来表演结束就要走的他们,被江淮省带队的老景留下了,要他们一起看完《软钢丝》节目后再走。
《软钢丝》节目是最后一个上场的。柳夏会和张临泉将钢丝绳固定好以后,柳成荫跳上来走了两步试了试,看看两端的稳定性,确认无误后,柳成荫取来了独轮无胶胎的钢圈车,轻轻放在钢丝上,自己随便也跳立在钢丝上,等独轮车稳定后,他在不停地运动中,跳上了独轮车,张临泉从一旁将一条长长的竹竿递了过去,柳成荫手持竹竿,骑着车子从钢丝的一端到另一端。
待稳定平衡后,张海宁也跳上了钢丝,从柳成荫的后背爬了上来,柳成荫继续稳定着自己的身体姿态,尽量保持平衡。
张海宁双手撑起在柳成荫的臂尖处,倒立,双腿打开,平衡收放,转圈,一系列难度极高的动作一一完成,然后轻松地从柳成荫的头顶处滑下来,没有丝毫的闪失。
钢丝上的动作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全场鸦雀无声,静悄悄怕出现任何失误,直到柳成荫也从钢丝上平安下来,台下的观众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比武的结果当场就出来了,张美丽、张富饶姐妹俩没有获得奖项,只是象征性获得了优秀奖,而张海宁和柳成荫的《软钢丝》获得了二等奖,现场颁发了十万元奖金。
按照江淮省委出台的有关奖励政策,获得大区以上前三名奖励者,奖金按1:1配套奖励,他们随即又获得了省奖励的十万元。
第一次获得如此重奖,张海宁和柳成荫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张海宁,觉得这大半年的功夫没有白费,她距离帮助妈妈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回到了南张庄村,柳家主动找上门来,张临泉以为他们要来分奖金,便毫不迟疑地将现金全部取了出来。
“老张,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取这么多钱?”
“老柳,这是成荫和海宁两个人的辛苦所得,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两孩子一人一半。”
“老弟,你误解哥哥了,这笔奖金我们柳家从没打算要,我今天是来有重要的事要和弟商量的。”
奖金都不要,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看到柳夏会在卖关子,张临泉猜出了个八八九九。
“是这样的,我家成荫呀,和我聊过,他从小就喜欢海宁,你看看在咱们农村孩子十七八了,大多都订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张柳两家可能把两个小孩子的事暂时订下来,如果能订下来,这奖励我一毛不要,都是你们家的。”
张临泉听完柳夏会的话,眼睛的瞳孔都放大了。
“老哥,你想想看,这订婚的事哪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呢,得听听海宁的意见呀!”
“听,一定得听他们年轻人的意见,咱们觉得合适也不一定合适,谁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呀!”
两个人在屋里聊天,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孩子们回来了?”
“海宁和成荫回来了。”
两个孩子刚进门,就听到了合适不合适的对话。
“爸爸,啥事合适不合适的?”海宁张口就问,反倒是把张临泉问住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的话。
柳成荫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他偷偷地和柳成荫对了一下眼光,意思是大人不好说的话,你赶紧说呀。
“海宁,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多年的同学加好朋友了,今天我爸过来就是向叔叔提亲的,想把咱们俩的婚事订了,你看怎么样?”
柳成荫也不想含蓄了,直接讲了多少年就想讲的表白。海宁脸一红,低下了头,手里不停地拧着衣角,沉默了一阵子。
这一阵子让所有的人都觉得特别漫长,特别是张临泉有种引狼入室的惶恐。
“成荫,既然你都把话说这份上了,我想问你,这是你的心里话么?”
“当然是了,我和爸都是带着诚意满满来的呀!”
“那如果我说我不答应,我们以后还有朋友做吗?”张海宁镇静地说。
柳成荫低下了头,继而又抬起头。
“其实没什么的,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你这话说得有点早了,我觉得你做不到,从你慌张的眼神里我能感受得出来。”
“不是,海宁,难道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你一直没有喜欢过我吗?”
“我想你用这样的方式问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桥段很熟悉,张富饶是不是也曾这样问过你,你呢,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柳夏会也张大了嘴,他原以为张海宁也会爱着柳成荫,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别忘了,成荫哥,我们只是杂技艺术上的普通搭档,只做凤凰传奇组合,我们不是玖月奇迹组合。”
“嗯,爸,我知道了,分钱吧,分了钱我们就回家。”柳成荫有些失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