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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赵凤兰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雨夜里,尽管谢情悦喊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戒毒所的工作人员一时控制不住疯了一般的谢情悦,赶紧打电话让张临泉来一趟,配合工作人员一起帮助她,一连打了六七个电话,就是打不通,对方提示语是你打的电话已关机。
此时的张临泉正坐在火车上,往海滨市赶着呢。张海宁昨天下午将外婆去世的消息告诉张临泉后,他就马不停蹄地收拾好行李,不到天黑就来到顺昌火车站,由于走得匆忙,手机都没来得及充电,自动关机了。
见到张海宁的时候赶紧去给手机充电,张海宁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爸爸,辛苦您了,今天这边外婆火化后,就下葬安息了。三个小时前,咱们县戒毒所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妈犯病厉害了,说打你电话打不通,原来是你手机没电了。”
张临泉一脸疲态。
“昨天光想着给孩子上课,教他们杂技,没有细看手机,现在这手机质量也不行,怎么说没有电就没有电呢?”
“这边可有要处理的大事,或者是要我办的事情?”
“事情都是正常要办的,我接下来的几天不去上班了,请一个星期假,把姥姥的身后事处理一下。一要向他们原单位说一下,二是要拿到火葬证到派出所销户,还有一些房产和存款的事,先暂时停下来,等妈妈彻底好了以后,让她来处理,只有她才是合法继承人。”
张临泉听了点了点头,又一脸疑云地问。
“戒毒所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我妈昨天夜里像疯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受到惊吓了那种,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了,你过来我就安心多了,这样吧,等我外婆的后事安排完,辛苦您晚上再赶回老家去,看看我妈吧,我现在是不担心死去的,还是挺担心我妈身体的。”
张临泉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系列的人生生死大事,别说落在一个孩子的头上,就是大人也得脱层皮。
“放心吧,海宁,我坐晚上十点半的火车回老家,现在还在等谁呢?”
“不等别人了,我外婆的娘家人,也就是我舅老爷他们一会儿就到,我们一起去火葬场,等着外婆火化。”
张临泉看着张海宁那张消瘦的脸,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孩子,要挺住呀,还有你妈妈呢,咱们家的事多关哩!”
“爸爸,您不用担心我,这边的事情真的没有那么复杂。我姥爷去世的时候就把我姥姥的墓地安排好了,就在他旁边,留好了空的墓穴,只要把姥姥骨灰放进去,举行个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
由于赵凤兰活着的时候是单位一位普通的女职工,也没有举行追悼会。来吊唁的也都是她生前的朋友和在跳广场舞时结识的一些老大妈。大家都是来送她最后一程,表示个人的心情。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走一个过场。经历了这件事,张海宁也觉得自己一下子成长了不少,感悟到了生与死的另一重含义,真的有种生与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含义,这种感觉让她自己的心智不光是成熟了,也是通透了人生的哲学。
外婆的后事办得很是顺利,到了晚上,张海宁和罗仕康又把爸爸张临泉送到了火车站。
“爸爸,你先回去,我停不几天,这边一忙完。我就回去看妈妈,你到家后先看看怎么回事,及时跟我联系。”
“我知道了孩子,放心吧,你妈妈那边我会做好工作的。你在这边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让我也担心你就行了。”
张临泉回到泉临县后,连家都没有回,就到戒毒所来到探视了。
刚调来戒毒所不久的所长杨志勇接待了他。
“张临泉,谢情悦是你的妻子吧,哎,她从昨天夜里下暴雨起,就一直处在害怕中,有时哭得吓人,我觉得她情绪不是太稳定,你看这样行不行,让她先回家几天,你好好陪陪她,等她情绪稳定后,再送过来,要不然在这里控制不住也影响其他人。”
“杨所长,谢谢你们对谢情悦的关心,她是我女儿的妈妈,但不是我的妻子,而在泉临县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行,我这就接她走。”
“你女儿的妈妈,又不是你的妻子,那你女儿还能是你女儿吗?”杨志勇让张临泉说得一头雾水。
县城里有直接通往戒毒所的7路公交车。张临泉提着谢情悦的行李,扶着谢情悦上了公交车,很是巧合的是这班车的起点站是金色港湾小区,终点站就是戒毒所。
张临泉将谢情悦直接接到金色港湾小区的八号楼,没有让她和自己回到南张村。毕竟村子里人多嘴杂,他不想把谢情悦来泉临县戒毒的事当成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2902户的室内布局是三室一厅。张临泉将谢情悦安排到了主卧,自己则在一墙之隔的儿童房间,他要随时听得见动静,好及时做好护理的准备。
新房装修好有一段时间了,细心的张海宁把厨房、卫生间需要的东西全部购买好了,所以用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谢情悦自从走出戒毒所的那一刻,心情就好了许多。坐在客厅的连体沙发里,她警觉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有些陌生的男人,僵硬着表情。
张临泉不好直接看着谢情悦,在收拾好客厅内卫生后,下楼到水果专卖店买了些苹果和香蕉,还有龙眼、哈密瓜什么的,回来清洗了一部分后,摆放在茶几上,开着电视机的音乐频道,静静地让谢情悦听一些放松情绪的音乐。
谢情悦吃了一根香蕉和一个苹果,就昏昏地睡了过去。张临泉不敢打扰她,只好先拿一个薄薄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就在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臂时,谢情悦一下子睁开了恐惧的眼睛,一把抓住了张临泉的衣领,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杀我的呀,你不能杀我呀,我不能死,我还有女儿要养的!”
张临泉知道,谢情悦明显是受到了昨夜的刺激还没有完全过来,就耐心地哄着她。
“情悦,不是这样的,别怕,乖,听话,没有人敢杀你,我是来保护你的,你好好休息吧,听话啊……”
张临泉从背后抚摸着她的脖颈处,顺着她的头发用手指滑动,试图让她安静下来,谁知,谢情悦以为张临泉要进犯她的身体,趴在张临泉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是又掐又是用脚踢他。
张临泉忍住疼痛,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滑。他用双手护住谢情悦,担心她别撞到墙上,伤害到身体。
十几分钟后,谢情悦才恢复到正常。看着满脸是汗的张临泉,谢情悦有些内疚地说:“哥,真不好意思,我犯病要你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