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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天子？立女帝？”
巫蛊？
张秋唉声叹气，本以为两年的时间能将李子安的性子磨得圆滑一些，看来是他一厢情愿了。
张秋实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漕帮而今有二十万之众，他们若是不同意呢？”
“无妨事，立刻回长安。接下来，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文宗神魂不是被子安和崔相联手斩杀了吗？
杜晏捋了捋白须，道：“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安心等着便是。”
“来人，摆驾坤宁宫。”
“崔相不曾阻拦？”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庆阳略作思索，笑若夏花。
“多谢相爷提醒，奴婢告退……”
“说起此事，真是气煞老夫也！”
不过庆阳还是有一点疑惑。
“不曾。”
张秋实又狠狠瞪了杜晏一眼。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胤天子有真龙之气护身，邪祟不侵。
……
崔无悔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的可是。你无需惊慌，李子安的性子整个天下人尽皆知，他若要走，无人能拦，陛下又岂会为难你一个下人？”
他根本驾驭不了《九州图》，若继续带在身边，只怕会遭受反噬。
这其间的孰好孰劣，还真不好说啊。
“落子无悔，你输了！”
景泰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几个可要照顾好皇后，本宫走了，迟些日子再来看望皇后。”
杜晏没心没肺笑道。
景泰帝器宇轩昂地大步走出书房。
景泰帝咬牙切齿，目露滔天杀意。
“皇后，你就安心养病吧，庆阳过几日再来看你可好。”
“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奴遵命……”
太监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抱着两块颇为沉重的大印，便欢天喜地地向景泰帝复命去了。
他们身为朝廷重臣，却在讨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有违圣人之道啊。
阴影中，大太监缓缓显出身影。
其实景泰帝的最终目的也就是逼迫李子安离开朝廷。
当了十多年的帝王，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景泰帝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这口怒气，将案几上的两颗大印重重砸向了地面。
“李子安家中财力雄厚，无非也就仰仗着漕帮。陛下，漕运岂可被江湖门派掌握，必须收为官营才是。”
影一遁入了阴影之中。
目无君上，该斩！
而伫立一旁看戏也不嫌事儿大的崔无悔双手插袖，微笑着目送李诺离去，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景泰帝道，“难道你还想让他再一次抗旨不尊吗？那朕的脸面往哪里搁？”
“嗯。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小邓子唉声叹气道，“哎，武安公怎么可以这样，太气人了。这岂不是将殿下你架在火上烤嘛！现在，天下人都要笑话殿下了。”
景泰帝陷入了深思。他还是非常看重大太监的意见的。
唯有心药可医。
杜晏捋了捋须，眉宇间流露出颇为得意之色。
“怎么，李子安还能跑了不成？”
“那你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当然，后者难度会大大增加，但相应的，李诺就不会被千夫所指了。
若非已站到同一个阵营里，他才不会和杜晏多费口舌。
“西楚使臣那边有什么动静？”
庆阳也询问过宫女，宫女说皇后这种情况已持续有一些日子了。太医也诊过脉了，身体无恙，只是皇后未从那一次的惊吓中真正走出来，所以变得不愿意说话。
“影一！”
“那可说不准呢。他心灰意冷之下，也许就要打起包袱回渝州老家了。”
皇后告知的这个惊天大秘和李子安的选择，让庆阳完全下定了决心。
太监如获大赦，急忙退出御书房，将大门轻轻关上。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负责传达圣上旨意。至于李子安接不接受，又如何做，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太监见陛下采纳了他的意见，欣喜道：“他自愿辞官，便不再享受我大胤国运。陛下只需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将他逼入绝境，他亦无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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