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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旷看过来，他才咳嗽了两声，收敛起笑容。
陈旷咧了咧嘴。
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这老逼登其实也挺可爱的。
觉得郁闷没面子，就跑去欺负人家小朋友找安慰。
幼稚得不行。
属于乐师的修长手指抚过龙龈琴身。
本来无法理解的斩草歌，现在也无比简单，那脑海中的剑由模糊变得清晰，好像随时可能落下来一般蠢蠢欲动。
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拿到“辟谷”被动后就不再容易疲倦，此刻也还是精神奕奕。
不过人需要进食本来就是为了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转，既然不再需要食物，精力连带着被影响得到增强似乎也很正常。
陈旷忽然想到楚文若此前所说的秘密。
天牢之下，还有一个镇妖狱。
李红绫知不知道？
陈旷回忆起和李红绫面对面时，对面的一切言语行动。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不是主要目的。
毕竟若是本来就为了那通天大妖而来的话，早就应该掘地三尺，掀开整座天牢了，哪来还用得着磨蹭那么久。
但这么五万周军驻扎在这里，却并不像是单纯地为了审问皇城里那么点人的样子……
这么多人，这么多天，难道就干等着？
陈旷心里感觉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那么这镇妖狱的入口在哪？
总不能说，真就是那两个大能把土一翻，然后把那个大妖给埋在地里，连个口都没留吧？
陈旷环顾这天牢，每一处细节都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死气沉沉的天牢中摇晃着昏昏烛光。
没有……
目光所及没有任何异常的，特殊的机关，或者有可能成为机关的物件，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陈旷有些失望。
难道这镇妖狱当真没有门？
正这么想着。
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
忽地，陈旷听见了嘈杂的风声中，似乎带着一点杂音。
他的听觉本就无比敏锐，此时在第一相的加持下，更加清晰地听见了一个一闪而逝的声音。
一个脚步声。
空洞，潮湿，而且并不远。
陈旷心中一动，屏住了呼吸，凝神仔细去听。
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的脚步声，是普通人。
铿锵的铠甲碰撞声，是士兵。
空洞的回音，有可能是在地道，或者密室之中。
潮湿的泥土沾在了鞋上，啪嗒啪嗒的声音，说明并非在室外，而且地势可能比较低。
因为外头已经没有下雨，且阳光很好，晒了一天泥土应该已经干了。
嘭……沉重的物体被放下来，堆在了一起。
陈旷听见了一些沙沙作响的声音，随后鼻尖隐隐约约，闻见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奇怪味道。
睁开眼睛，困惑地皱起眉头。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墙壁，伸手迟疑地摸了摸之前裂开的缝隙。
那味道，仿佛从墙壁里渗透出来一样。
两根手指碾了碾，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优点湿，但不完全是水……
是油。
陈旷心里登时一惊。
那沙沙的声音，不是砂砾。
是硫磺和硝石。
是……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