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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大人,‘仁、义、礼、智、信’乃是儒家五常,虽是文人自我修炼的标准,但是,其含义和兵法家要求将官所具备的‘智、仁、敬、信、勇、严’也是多有重合,没有什么不妥吧?”
“这名字当然没特别的不妥,可我们的陛下难道是那种宠儒尊圣之人吗?”徐鹏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螳螂捕官也愣住了。
少卿大人说得对啊。
朱厚照这个皇帝,这辈子恐怕最烦的就是文官大儒。他的前半生,都是被明孝宗的老臣,一路批评过来的。而且他自己也是一个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个性。
如此看来,由他钦点的这5个人。
用了儒家的如此传统的命名,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螳螂捕官正想到这里,徐鹏又开口道:
“而且最怪的,便是这个仁将。”
螳螂捕官闻言不禁又问:
“大人此话怎讲?”
徐鹏不慌不忙的端起面前的小盏,抹了抹盖子上的水珠,抿了一口之后,悠悠的说道:
“你看啊,古人所说,为将者的品质‘智、仁、敬、信、勇、严’,这六字的含义是‘智以折敌,仁以附众,敬以招贤,信以必赏,勇以益气,严以一令’。这些道理放在千里江山,万万百姓之中,无有不妥。但就在这二十人的斗场之上,唯独‘仁’字是无用的。”
“为将者在千万人的队伍里,‘仁爱’,是用于收服普通士兵的。在这个全都是骄兵悍将的团营选拔当中,也许10个人有10种方法来团结众人,但是‘仁爱’绝对不在其中。”
“因为斗场中的每一个将官候补,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想法。而最强者若想让其他强者服从于自己,只有‘说服’和‘支配’两条路。
“要么,一只队伍中有绝对实力的最强者,让众人追随。要么就得拿出足以服众的方案,说服大家追随自己。所谓的‘仁爱之心’在这个战场上恐怕是毫无用处。”
螳螂捕官听了徐鹏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的道:
“那圣上为什么依然用了‘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字来命名五子良将?依照少卿的说法,不是应该从兵法家的六字中,除去‘仁’字才更加合适吗?”
徐鹏的嘴边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答道:
“兴许圣上自有他的道理吧。不管怎么样,这五子良将,便是这些个将官候补们想要赢得这场比试的第二难。就拿这场来说,仁将一现,红队恐怕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两人闲谈至此,斗场上,只见司礼太监又高声向着“仁将”疯道人喊话道:
“仁将,现在阁下可以使用自己的特权了,请问阁下要淘汰哪几个队友?换上什么人?”
听到这里,疯道人身边的5个队友,互相之间交换了一下眼神,欣喜不已。运气真不错,五子良将中有一人居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只要疯道人用仁将的能力,换掉那四个意见战术,都和他们不相同的蓝队成员之后,侯飞燕的枪盾阵,便不再有弱点,明摆着,蓝队是能胜过红队的。如此一来,他们都可以顺利晋级下一轮了,这胜利可真是来之不易啊!
“在下选择,淘汰并换掉,除我之外的所有蓝队成员。”
当疯道人冷漠的张口,说出这样的话语时,他身边的5位队友,毫无准备,呆呆的在原地愣了数秒钟。
蓝队队长侯飞燕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一手搭在疯道人的肩膀上,冷汗直冒的讪笑着说道:
“道人你开玩笑的吧?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并没有开玩笑,我就是这个意思。”疯道人并没有理会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只是默默的对着他,毫无表情的回答道。
“你疯了吧!为什么连我们也要淘汰?难道我们几个有谁做的不够好吗?”蓝队的另一个成员激动地揪住疯道人的前襟,愤怒的说道。
“当然不够。若是我们六人能够击败对面十人,在下也不用在第一轮就亮身份了。”疯道人也不理会抓他衣服的人,依然只是淡漠的解释道。
“这能怪我吗?我已经做最大的努力说服他们,我的枪盾阵本就是应天城首屈一指的阵法,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若是都能听我的指挥,击败红队本来就不是问题。但他们几个就是不愿,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说我做的不够,换了你,你行吗?”队长侯飞燕对着疯道人气愤的质问道。
“我不行,但我是‘仁将’,我有方法能得胜,而方法就是换掉你们所有人。”疯道人无视他们所有人的感情,依旧平静的说道。
“你算哪门子‘仁将’!我手下也有上百号兄弟,若我是仁将,绝对做不出,换掉一同并肩作战,为取胜出过力的弟兄!”
“大家都想入选团营,在陛下帐下做事,你不过就运气好点罢了,有什么权利就折了人家的仕途?难道如此冷血之人,也能称得上‘仁爱’?真是天大的笑话!”蓝队队长侯飞燕,气急反笑。
这五子良将中的“仁将”,竟是一个这样自私自利!不顾队友!只想着自己晋级的人!那不是滑了天下之大稽吗?这事就算让满场的观众看了,恐怕也会沦为笑柄。
果不其然,现场听见疯道人言语的观众,开始叫骂声不断。
“这什么人呐,这种人也配称之为‘仁将’吗?”
在这样的呼喊和叫骂声当中,疯道人默默的扬起他那张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脸,他的双眼撑开,脸上的条条青筋绷起,杀气迸发。
忽然,如有雷动,他的眸子仍是灰蒙蒙的一片,漠然望着身边的众人,但他身上的肌肉似乎像吸饱了水一样,胀开,一股逼人的威势袭来,仿佛随时就要劈开人头,一时间,搭在他身上的手,和抓住他衣服的手,全都无声的缩回去了。
带着如此的气势,他喃喃的说道:
“他们选我做仁将时我也不解。在下不过是个浪子随性的活着,没有志向没有抱负,四海为家,在这人世间可有可无。虽然后来做了道士,但也只是个从武当山千里迢迢,北上逃荒的半死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