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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转瞬十年光阴。
这十年以来,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南域,大小问剑无数,生死厮杀不休。
南域,憾山城,坐镇南域的两位妖族绝巅巨头就在此处指挥若定,调谴妖族大军与大魏铁骑军卒、大魏铁骑随军修士以及大魏山上宗门厮杀。
“十年将过,那大魏王朝总该消停了吧?”
通天犀,鏖战,正是坐镇南域的两位妖族绝巅巨头之一。
他面容丑陋,眼神狰狞而伶俐,起卧之间,好似一座蠕动的小山,周身弥漫恐怖妖气,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就怕那位年轻帝王心有不足啊!”
搬山猿,袁白,则是坐镇南域的另一位妖族绝巅巨头。
“哎!”
鏖战忍不住长叹短吁,“原本以为,界关一战,大魏铁骑力弱,三教祖庭气弱,我等占据南域,起卧自如,撇开云荒妖族,自成一家,自立门户,天高皇帝远,能得大自由,可谁能想到,那位年轻帝王不识大体,不管大局,只管问剑,不死不休。”
“不过十年光景,我麾下的天巅境天妖就死伤过半,即便是始族巨头,都死了三位,更不知有多少妖兵妖将,被砍下头颅,换作军功。”
鏖战唏嘘说道:“我等当年在云荒争雄,厮杀都没有这般惨烈啊!”
通天犀、搬山猿,两族都是以力见长的种族,极负盛名,两两角力,通天犀还要更胜一筹。
通天犀一族都这般狼狈,搬山猿一族能好到哪里去?
“大魏修士,确实可恶!”
搬山猿袁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捉对厮杀,两族不惧任何修士,但架不住大魏修士诡计多端、卑鄙无耻,
大魏修士过白发城而入南域,往往都是挑软柿子捏,先避开他与鏖战,屠城灭族,砍下妖族修士头颅。
倘若遇到山巅境天妖和妖族始族巨头,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滑不溜秋的,像泥鳅一样。
偏偏妖族修士不敢肆无忌惮追击,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位修士是不是用来引诱妖族强者得诱饵。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或许在某处地方,就有数位人族大修士布置下惊天杀阵,以逸待劳,等着妖族绝巅巨头自投罗网。
在搬山猿一族,就有一位即将跻身绝巅巨头的始族巨头,自持强横,不以为然,孤身追击人族修士,结果落入圈套,被一位十境大剑仙、一位十境纯粹武夫、三位十境巨头联手围杀。
等袁白有所察觉,赶往战场的时候,那位妖族始族巨头已经头颅落地,而那五位妖族修士已经不知所踪。
看气力,拼体魄,比底蕴,九州天下的人族不如云荒妖族,可要说智慧,云荒妖族拍马不及。
且不说那些防不胜防的阴损手段,只说遮掩气息的藏匿手段。一位九境巅峰大修士,藏匿起来,即便是他与袁白都要花费好大一番气力,才能将起揪出来。
万般无奈时候,鏖战与袁白合计,搬来无数大山,空出数千里土地,建造一座憾山城,与白发城遥遥对峙,成两军对垒之势,大大减少了大魏修士偷摸潜入南域,猎杀妖族修士的事情。
只是两军对垒,谁能比得过大魏铁骑?
如此一来,大魏王朝那边,坐镇白发城的浮屠就不甘寂寞,隔三差五,就要带着大魏铁骑走一趟憾山城。
任谁都清楚,白发城与憾山城之间的数千里的土地,既是大魏铁骑的练兵之地,也是大魏修士练剑练拳之地。
鏖战与袁白倒是想在白发城和憾山城之间,与大魏铁骑来一场一锤定音的厮杀。
鏖战与袁白联手,集两族之力,倾力攻伐白发城,几乎攻破那座被大魏王朝千锤百炼,可以视作一座防御重器的的白发城。
然而就在这时,颜沉鱼、剑梦、陆三生,各自架起一道剑光,径直南下。
三位可以叫板十境巨头的大剑仙,算上浮屠,勉强可以视作四位绝巅巨头,鏖战与袁白虽然忌惮,却不至于害怕。
毕竟通天犀与搬山猿两族生来就力大无穷,且体魄坚韧不拔,堪称攻防皆备。
然而,等到不周山巅,升起一道剑光,将向南递剑的时候,鏖战与袁白就两股战战,逃之夭夭。
都说闻溪失去了本命飞剑,大道折损极多,但哪个不清楚,闻溪与那位年轻帝王联手,斩了四位妖族绝巅巨头?
“十年将过,若是那位年轻帝王收手,自是皆大欢喜。可倘若那位年轻帝王贼心不死,你我该如何是好啊?”
鏖战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算大魏的那些大剑仙、大修士,只是那位年轻帝王和闻溪,就能踏平整个南域啊!”
搬山猿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南域一失,大魏铁骑就要剑指云荒,帝无与敖坤,岂能让那位年轻帝王放手施为?”
“就怕世事难料啊!”
鏖战说道:“魏帝陆啓占据一座伏帝关,犹如钉子一样,扎在云荒,倘若那位问剑南域,魏帝陆啓必然横插一手,让帝无束手束脚,进退失据。”
“不好说!”
袁白摇头说道:“据我所知,魏帝陆啓与那位年轻帝王并不和睦,魏帝陆啓因为某种缘故,被天妖狼死死摁在伏帝关,难有动作。对魏帝陆啓来说,坐看天下乱战,浑水摸鱼,无疑是最好的情况。倘若那位年轻帝王先得南域,然后向北递剑三教祖庭,又或者向南递剑界关,成大势所趋,即便是魏帝也很位难。”
鏖战想了想,说道:“那位年轻帝王的确有可能问剑伏帝关。”
“我等妖族强者被伏帝关压胜,难以大施拳脚,倒是那位年轻帝王,才是问剑伏帝关的最佳人选。”
袁白沉闷说道:“与其让魏帝隔岸观火两百年,不如将他扯入天下乱局,消磨底蕴,故而帝无那边,既有可能坐视不理,将南域拱手让给那位年轻帝王。如此一来,你我成了弃子。”
袁白轻叹一声,唏嘘说道:“也怪你我心高气傲,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来此南域,本想得过且过,偏偏遇到了那位不讲道理的年轻帝王,穷追猛打,得饶人处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