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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会儿,我已经大致判断出,纪明月不是无瑕公子的人了。
如果,她是受命于无瑕公子,那就不应该跟我谈条件,而是直接对我发动攻击,拿下我和苗玲珑反过头去威胁叶三奇。
纪明月忽然到来,肯定是因为纪老太太的原因。那个老太太再怎么不明事理,也是纪明月的亲妈,她有无数种办法逼着纪明月过来援救纪明非。
也正因为如此,我就更不能跟她谈什么条件。
我的目标不是什么纪明非,而是苗家祖墓里的密匣。
如果,是叶三奇、九王爷他们被困,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任务转头救人。至于那个纪明非么?他在我眼里真就不值几块大洋,就更别说跟苗家祖墓里的宝藏相比了。
而且,纪明月想跟我斗狠,她可真是找错了人。
我虽然不是混混出身,却是算盘城里混出来的人。在算盘城里混江湖,讲究的就是斗狠。双方看谁狠,谁横,谁不要命。
只要一方下了手,对面的人就得跟上,你跟得上,咱们再往后谈,跟不上那你不算英雄好汉,入不了我的眼,咱们什么都不用谈了!
算盘城里混混斗狠,可不是凭你一咬牙一跺脚的猛劲儿,而是真敢面不改色的下狠手。
你敢攥着烧红的煤球跟我说话,我就敢把手伸油锅里跟你比比谁先松手。没这个胆子,也就不用在算盘城里混了。
我见过最狠的码头掌柜,当着一群人的面,用一把小刀硬生生把自己手指头上的肉给剔了个干净,举着一根白森森的骨头给对方看,吓得对方当场抱拳认了怂。
我-干脆连看都不看纪明月,蹲在地上专心盯着水流看了起来。
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刚好围着我和苗玲珑形成了一个顺时针循环转动的圆圈,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阵法,却又让人弄不清楚这阵法究竟有什么意义?
术道中人,在能打断对方布阵的情况下,绝不会给对手成阵的机会,阵法一成,哪怕绝顶高手都容易在这上面栽个跟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布阵,动都不动,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我这会儿摆出了不要命的架势跟纪明月对峙,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在赌她不会看着我死。
没过一会儿的工夫,苗玲珑就先绷不住了:“叶惊龙,你在干什么?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动,我就杀你!”
我冷森森的看向了苗玲珑道:“我不走,你也别想走。”
苗玲珑受不了了:“叶惊龙,你对付不了我嫂子就威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叶三奇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谁告诉你,我是英雄好汉?我本来就是个无赖!”
我笑呵呵的道:“反正这里就我们三个,你我一死,我师父也饶不了纪明月,三个人一块儿死个干净,谁知道,我-干过什么?”
“你放心,我们两个一死,我师父肯定会拽着苗家、纪家给我们陪葬。”
“对了!”
我又补上了一句道:“我还没娶媳妇,我们俩要是死在一个坑里,也算是我入了回洞房,到了下面还能闹个团圆不是?”
“你混蛋……”苗玲珑被我气得七窍生烟却无计可施,只能向纪明月求助道:“嫂子,你快想办法啊!这是阵法……要是阵法发动了,我就出不去了。”
纪明月紧紧攥着拳头道:“玲珑,你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坚持一小会儿就行了。”
纪明月说话之间,地上水流转动的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水面上也渐渐飘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雾。
苗玲珑眼看着阵法即将发动,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跑,可她刚迈了一步就被我抓住脚踝掀翻在了地上,苗玲珑的惊叫声没落,就被我用双尖刀压住了脚脖:“别动,动,我就先挑了你的脚筋。”
纪明月冷声道:“叶惊龙,你威胁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我抬头看向对方道:“我正在被一个女人威胁,为什么不能威胁别的女人?”
“现在不是我们两个废话的时候,我们应该说说有用的东西。”
“我记得,奇门遁甲推算已经发生的事情,要比推演未来准吧?你能屏蔽天机,让苗枫无法推算现在发生的一切么?”
事实上,任何一种推算命数的秘法,都是算过去更为容易,因为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神仙下凡,也不可能逆转时空去改变过去,最多只是模糊天机,让术士推算不准。但是,未来却存在着无限的变数。哪怕是最顶尖的高手,都不敢说自己能完全算准。
如果,我们真死在这里,以推算著称的苗家人,轻易就能算到我们的死因。那时候,只怕纪家会迎来灭顶之灾。
我正在说话之间,水面的雾气已经氤氲而起,眨眼之后,就挡住了纪明月的大半个身子。
苗玲珑吓得哇哇大叫:“叶惊龙,你快放开了我,阵法要成了。赶紧跑哇!再不动,我们就真出不去了。”
我提着苗玲珑站起身来,隔着不断上升的雾气看向了纪明月:“纪小姐,还坚持么?”
纪明月的十指都已经扣进了肉里,嘴上却是一言不发。
我们两个都清楚,这场比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谁松口,谁就得落进下风。
这就好比是两个人对赌,看谁敢喝毒药,真正较力的时候,不是你端不端杯,而是毒药含在嘴里,你敢不敢往下咽。
水中雾气一寸寸抬高,很快就遮住了我们彼此的大半个身子,我和纪明月只能隔着雾气看见对方面孔,等到白雾挡住了我们两个人的脸,阵法可就真要发动了。
苗玲珑几乎崩溃了:“纪明月,你到底要干什么?阵法都要发动了,你还挡在外面……”
苗玲珑不喊还好,她这一喊,本来准备开口的纪明月却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估计,在她看来我们这边是两个人,我再怎么耍狠,也得顾忌一下身边的苗玲珑,她是在赌,我坚持不住最后那几秒钟。
我眼看着水雾快要上升到我脖子的高度时,下意识的挪了一下压在苗玲珑脖子上的双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