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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梅原本还想要再忍忍的,忍到岑宇回来,自然有人帮她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但岑洪氏竟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似乎是打从心里认为,让陈子梅出钱,自己露脸,是理所当然的?
到底谁给她的脸啊??
县令的女儿,也是正经官家小姐好吗!
就那么不得见人?
岑宇还没到家,她的耐性却已经用尽了。也不生气,也不急躁,淡淡然一笑,浑然没发觉这笑容有三分秦琴的模样,陈子梅悠悠的道:“嫂子说得对。可是呢,那也就是有所求的人,才会舍得付出。”
“有道是,‘人不求人品自高’。我父兄只愿我在岑家过得舒心,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而我自己,觉得有几个闲钱,倒不如留着自个儿穿好的吃好的,总好过花在面子上,还不知道能不能落个感谢……所以,嫂子的好意,心领了。”
岑洪氏被堵得脸色青白,就连岑母,也不禁含住一口茶,哽住了。
陈子梅满意地勾勾唇角,站起身道:“既然婆母没有别的事,那么媳妇就先告辞了。”
看到她要走,岑洪氏涨红了脸,再也装不下去。道:“妹妹,你怎么这样不懂事!赏菊宴,是岑家每年一次的大事,也是阖家的荣耀!让你出钱,是看得起你!”
陈子梅已走到半路了,停下脚步,半回头,声音已淬上冰冷:“那我可谢谢嫂子了!既然让我出钱是看得起我,那嫂子不如自己把这份钱出了?到时候出钱的是你,招呼往还的也是你,双份力气,双份面子!”
岑洪氏一听,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一头扑倒岑母怀里,哭着道:“娘,您听一下。这阴阳怪气的,好尖利的口齿!我说不过她,是我没用了!”
岑母搂着岑洪氏,原本一直端着的架子这会儿端不下去了,破防黑脸的:“陈子梅你太过分了,目无尊长,口齿刻薄。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
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立刻从门后转出来,一左一右就拉住了陈子梅。陈子梅奋力反抗,衣袖被扯破了。越发惹红了岑母的眼睛,尖声命令:“还敢反抗,罪加一等!加多十个掌嘴!”
那俩嬷嬷之外,又加了一个嬷嬷进来,陈子梅寡不敌众,顿时被压在地上。
她抬起头,冷笑着看看向岑母:“好啊,人都给我留好了。这是打定主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们打,尽管打!有种打死了我,我爹娘我大姐必定给我报仇!”
岑母怒极,重重一拍桌子:“好大胆!”
“对婆母大不孝!给我打!”
被两个嬷嬷左右架起,第三个嬷嬷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甩在陈子梅脸上,顿时把陈子梅脸打偏了,嘴角沁出鲜血。岑母直勾勾盯着陈小梅挨打,嘴角勾起快意笑容:“继续!”
巴掌声一声接着一声,打得陈子梅脸颊红肿。见陈子梅硬气,任凭口鼻鲜血滴落也一声不吭的,岑母又被刺痛了眼睛,黑沉着脸,说:“死丫头,这么硬的骨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带进佛堂里,跪瓷坛子。”
陈子梅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子,突然抬了起来,眼底仍旧精光四射,“呸”的一口,带着血沫子的唾沫正中欺到身前的嬷嬷脸上。那嬷嬷又惊又气,捂着脸,抬手就一巴掌!
“你打啊!”陈子梅显然早就不当这打击是一回事了,反而扬声长笑,“一十八个巴掌,我都记着呢!这就是你们岑家磋磨新媳妇的手段?你尽管打,我不叫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我陈字倒过来写!”
没想到二少奶奶会硬气如斯,那嬷嬷反倒后退一步,脸上微生怯意。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两个岑宇的贴身小厮冲了进来,看到陈子梅满脸鲜血的模样,不约而同急刹了脚步,低下了头!岑宇大步流星的冲进来,不等他说话,岑洪氏就一头钻进了岑母怀中:“娘。二叔好凶啊。”
那模样楚楚可怜得很。
岑宇看了一眼陈子梅,又递了个眼色给跟在他身后进来,吓得泣不成声的金珠:“金珠,快去扶起二少奶。”
他命令才一出口,金珠早就迫不及待,飞身上前,一边无声啜泣,一边扶起了陈子梅。一手扶住了金珠举到半空的帕子,阻止了金珠,陈子梅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完。”
她看着岑宇。
岑宇对岑母道:“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娘大动肝火,竟致打人?”
他语气平静,竟是听不出来喜怒。浑浊的老眼诧异地看着二儿子,岑母道:“她大不孝。”
“怎样大不孝法?”说话,还是和风细雨的。
岑洪氏带着哭腔,插嘴道:“二叔,你就别问了。打了你媳妇,也不是母亲想的。只是她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你也不看看,母亲已经被气成怎么样了?媳妇儿可以没有了,母亲只有一个啊。”
岑宇看也没有看岑洪氏一眼,淡薄的眸子只盯着岑母,说:“请母亲摆事实说道理,陈氏如何大不孝?是蒸梨味不好了,还是大忤逆了?是作践了家奴,还是背弃了家训?”
岑母闷声不出,浑浊的老眼里,骤然滚下眼泪来,岑宇抿紧了嘴角,道:“母亲,你是说不出来么?”
陈子梅轻声说:“既然母
亲没有长嘴,就我来说吧。因为父亲要办赏菊宴,母亲和嫂子盘算着要我们二房出这笔银子,好让嫂子在前头招呼往还应酬他人。我不愿意,于是就挨打了。”
岑母一听,又开始气抖冷:“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为什么不说说,你那狗嘴里吐出了什么象牙?”
岑宇拧眉,道:“母亲!”
陈子梅却直接说了出来:“说啊,我就照直说了,我说你们这是事先在客厅里留了人,这是打定主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然后你就开打了,这么做,跟强盗有什么分别?”
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岑母,听了她这句话,忽然一愣,之后抖得更厉害了。
岑洪氏惊惶失措道:“弟妹!你快别说了!你怎么能用强盗来比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