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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暗示自己吝啬,成太太不禁满脸发烧,霍地站起身来:“你这是挖苦我?”
苏云锦淡笑:“我可没这样说。”
就在这时,从阁楼上匆匆下来两个人,护在苏云锦跟前。当先一人手里亮起一面七皇子府的玉牌,边道:“我家主人瞧着这个拍卖会很有趣,也想要参加。一切行动,听这位小小主持官的吩咐。代我家主人,为这对梅瓶出到六百两银子。”
那个玉牌一晃悠,就跟旋风过境似的,当场震住了所有人。
静悄悄一片……
没有人再敢逼逼。
成太太低下头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苏云锦居高临下地瞥了成太太一眼,扭脸对那七皇子派来的人道:“谢瑜爷赏脸,辛苦启元哥。”
星儿落锤:“六百两银子,第一次!”
大家无人敢应。
谁敢应啊?
那个“御”字,刺瞎了大家的眼!
当今御下残酷,言官日子难过,虽有不得轻杀言官的祖训,但言官一年半载的,也就贬谪一两个,成了当朝人人皆知的苦差事。既有其父必有其子,七皇子捏死在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们,就跟闹着玩似的……
小命只有一条,人人应当自珍。
还是陆氏机警,在星儿喊“六百两银子,第二次”的时候,她举起了手:“八百!”
苏云锦脑门子上就差没有用毛笔写上“算你识相”四个字了,微微勾唇一笑,自己也举起了牌子,加了一百。紧跟在苏云锦后面,蒙瑜的侍卫启元也举了一次手中折扇:“一千。”
苏云锦没有再举手,陆氏不过是捧个人场,如今目的达到,也就不再举手。启元是奉命行事,收到了七皇子的暗号,也就准备到此为止。
星儿落锤:“哥窑梅瓶,一千两银子,第一次!”
“一千两银子,第二次!”
深呼吸数息,面无表情地,高高举起锤子,准备落第三次的时候,秦琴举起了手中宫扇:“一万两。”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星儿的锤子举到半空,正是将落未落,冷不丁的被这句一刺激,竟是脱手滑落。一个漂亮的“海底捞月”,把锤子抄了起来,星儿迷茫的眼睛看向了苏云锦。苏云锦也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嘴角牵出一丝笑意:“县君,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假意没有听出苏云锦话语底下的战栗,秦琴垂着眼睛,脸上笑容淡定如常:“突然之间不舍得这对梅瓶了,就自己出钱买下来。反正筹得的善款也都是用来做好事的,效果没差。苏小姐你说,对吧?”
苏云锦冲口而出:“就算是对,可你怎么能够跟七……七爷争抢东西?”
秦琴抬了抬眼睛,说:“拍卖场上,不问地位尊卑,价高者得。这好像是刚才苏小姐自己诉诸于口的规矩呀?”
苏云锦涨红了脸,而阁楼上的人影,早就站了起来,状似无意地走到了栏杆边上。其实秦琴知道,七皇子的视线,早就落在了这边。从苏云锦身上,格外慷慨地,分了丝毫给区区在下秦琴……
启元求助地看向了阁楼上的蒙瑜,却是迟迟没有得到蒙瑜的答复。秦琴心里不禁一阵意兴索然:还说学人泡妞外加收买人心呢,连区区一万两都不舍得拿出来么?
——还是说,觉得自己的梅瓶,不值这一万两?
递了个眼色给星儿,居然还带着秦琴自己并没有觉察到的妩媚,她笑吟吟道:“主持官,已过了时间,怎的还不落锤定音?莫非……是觉得我这个价格出得不合适?”
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星儿无助地看向苏云锦。苏云锦闭了闭眼睛,难掩酸意地开口:“既然县君财大气粗,那自不能夺人所好。”
秦琴掩嘴窃笑:“做善事,给自己积德。好说,好说。只希望我们这些出了银子的,到时候捐出去之后,给留个夫君的名字官职,也算是全了贤良慷慨的美名。千万别只写了某个人的名字,比如说苏小姐一个人的,那可就昧了旁人的阴德,骗得了众生骗不过老天爷啊……”
苏云锦的脸“刷”的,黑了!秦琴眼底掠过一丝惊慌无措,“哎呦,苏小姐你脸色怎么忒难看了呢?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不是故意的,千万别怪我啊!来来,一万两银票在这儿……”
众目睽睽,眼睁睁看着秦琴从怀里,掏手绢似的掏出一万两通兑银票,鲜艳的银号朱印,再一次刺瞎了众人的眼……
谁都没想到,这位动不动就能够拿出银票来抽脸啊!!
就连阁楼上的蒙瑜,也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闭了闭眼睛,星儿落锤的声音,带着那么几分颤动,几分余音袅袅:“哥窑梅瓶,一万两银子,第一次!”
“一万两银子,第二次!”
“一万两银子,第三次!成交!”
钱货两讫,眼瞅着秦琴喜滋滋地用自己的银子买回了自己的梅瓶,搂着那对梅瓶宝贝似的回到原位落座,众多女眷,一时之间极为无语。
——哪怕是挑刺,都挑不出什么刺来……
这一位,就没有按照牌理出牌……
苏云锦定了定神,递了个眼色给星儿。星儿会意,扬声
道:“接下来是今天晚上最后一件拍卖品,也是压轴之作——《纵横四海图》!”
随着两名侍女郑重地展开,是一副四尺长的横卷,画中楼船轩嵘,碧波浩渺,大有乘风破浪斩蛟龙之势,观之令人心境开阔,充满豪迈之感!
苏云锦小嘴微微一勾,道:“好啊,妙啊!相传《纵横四海图》,由前朝天才画师顾恺英所作。却在前朝覆灭的时候,被亡国之君哀帝抱着投入火海,从此消失于人间。”
有人不禁出言相问:“既然那副画已经被烧了,那这副岂不是赝品?”
“没错,这一幅确然是临摹之作。但是……诸位请看落款?”随着苏云锦纤纤素手一指,大家看到落款一处有了年头的朱印,——“归元”。
陆氏霍地站起,脸色都变了,说话声跑了两个调:“这是元后的名讳!这幅画……是元后手笔!”